那個集裝箱就吊在那艘船的上空,周恒爬下船的時候,沒注意到集裝箱的一個角落裏在滲出不明液體,有幾滴正好滴在了他的衣服外套上。
那瓶香水的味道本就不是特別的濃鬱,而且在那樣惡臭的地方待久了,人的嗅覺也暫時離家出走,根本就聞不出來衣服上有什麼香味。
威廉姆檢查完其他的地方,對著兩個人搖頭,“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也沒有。”周恒肩膀垮下去,“我跟賀言正打算再去問問那個老家夥,興許祁憐根本就不在這。”
“賀言,你的意思呢?”威廉姆對這話不置可否,轉頭看向另一個人。
“走吧。”
頹喪的心情席卷全身,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去哪,更無法想象自己在找的那個人,此刻正身處何地,正在遭受著什麼。
你,到底在哪裏?
威廉姆落後兩步跟周恒平行,他的嗅覺正常,自然聞得出味道,“周少,你今天噴的香水很特別啊,我似乎沒有聞過,不知道用的是哪一款香?”
“香水?”周恒冷笑,以為對方是在嘲諷自己。
他剛剛從那麼臭的地方出來,身上除了那股糟心的味道,哪還有別的?
“你想知道?”周恒指著不遠處的那艘船,語氣浮誇,“簡單!你去海鮮市場買兩斤臭魚爛蝦,不對,去下水溝裏撿就行!然後搗碎了再放上兩天,等它發酵了就往自己身上抹,保管那味道比我身上的都香!”
威廉姆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不明白自己是說錯了哪句話,才惹得這一頓冷嘲熱諷。
周恒攤攤手,指著那艘船,“還不明白?沒關係,你去那,就那個集裝箱看見沒?進去溜達一圈,不,多溜達一會,你能‘香’死在裏頭!”
威廉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卻停留在半空中的那個集裝箱裏。
“或許,那個集裝箱,你們找過了嗎?”
賀言一回頭,發現那兩個人還停留在原地,湊到一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還不走?”
周恒一把推開威廉姆,跑回來告狀,“那個外國佬諷刺說,說我身上的味道好聞,還非要拖著我再上船一次!你說,此人是不是惡毒至極?”
“上帝可以作證,我絕對不是這麼說的。”威廉姆趕過來澄清。
“哪來的什麼香味?”賀言揉揉鼻子,竟然真的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熟悉香水味道。
怎麼可能?他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味道,那個香味是獨一無二的,自己隻送給過祁憐,不可能會在其他地方出現這種味道。
賀言眉頭緊皺,“你去了哪?”
“什麼?”周恒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回,“我沒去哪啊,不是跟你在一起麼?”
賀言握住他的胳膊,力氣很大,“我問的是,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沒、沒啊!”周恒瞅著對方的眼神,也急了,“真沒有,不就是跟你一塊去了趟船上麼?別聽這個外國佬瞎說,我真沒噴什麼香水,不然我怎麼可能不給你也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