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的話,會導致——死亡。
肺部的灼燒感讓昏睡裏的祁憐清醒過來,跟之前一樣,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一片漆黑。
她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多麼想自己是在做夢,睡一覺起來發現那些可怕的事情都隻是一場夢而已,隻要睜開眼就能打破噩夢。
隻可惜啊,現在連睜開眼睛這樣簡單的動作,在她做來,都覺得無比艱難。
祁憐很累,眼皮子尤其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天都沒有動彈,卻還是這麼想睡覺。
隻是直覺告訴她,不可以就這樣閉上眼睛,一定不可以睡過去。
沒有人說話,眼睛也看不見東西,連站起來走一走都做不到,如此無聊的情況下,時間也好像被拉長,也變得分外的難挨一些。
祁憐用手指摳著鐵板上的花紋,上次被掀翻的指甲被護士拔掉,新的還沒有長出來,她是在用光禿禿的指頭去摩擦。
因為身體上感官的不靈敏,原本尖銳的疼痛反應到神經,隻剩下麻木的痛感,她得靠這麼一點點感覺,讓自己盡量的保持清醒。
過了一會,手指頭上有濕漉漉的感覺,皮膚被磨破,鮮血源源不斷的冒出來,有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到蔓延開來。
祁憐一天沒有進食,聞到這個味道有點想吐,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她跟貓一樣也把身體縮成一團,以此減少身體的熱量喪失,再躺下時,口袋裏好像有什麼硬硬的東西咯著肋骨,感覺很不舒服。
祁憐花了一點時間把手伸進口袋,在皺成一團的口袋裏艱難摸索,手指甲果然戳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摸了摸,好像還蠻大的。
隻是一個掏東西的簡單動作,她都還是歇了好幾次才完成。
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躺在她手心,是賀言之前留在床頭的那瓶香水,祁憐之前在車上時拿出來過,後來就順手放進了兜裏。
不知道是那些人沒有檢查她的口袋,還是覺得一瓶香水沒什麼要緊,這瓶香水幸運的被保留下來。
“賀言。”祁憐呢.喃一聲,把香水瓶貼到自己的臉頰上,鼻尖縈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淩冽香氣。
“賀言。”她又叫了一聲,眼角開始濕潤,“賀言,你在哪……”
微弱的呼喚從祁憐的嘴裏泄出,聲音小的跟貓咪一樣,連這個集裝箱都傳不出去,可她就是固執的繼續呼喚。
不是期待那個人能夠聽得見,而是自己需要那樣的力量,由那個人帶來的力量來支撐自己來熬過一些無聊的時間。
祁憐的氣息漸漸微弱下去,連呼喚聲也輕了許多。
明知道體力有限,理智告訴她這時候應該什麼都不要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她卻始終不肯停歇,執拗的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賀言……”
會來嗎?
會來的。
可是他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不見了,真的,會來嗎?
祁憐也疑惑,為什麼覺得那個人會來呢?
是因為……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