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對方的耳邊,呼出一口氣,“因為啊,我今天去參加一場葬禮,許清雅的葬禮。”
“死者為大,祝小姐還是多體諒體諒吧。”
祝媛咬緊牙,手抖個不停,忍了再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祁憐的臉上,力道大的讓她手掌發麻的厲害。
“祝媛,你在幹什麼!”賀言三步並作兩步,拽著祝媛的胳膊就把人拖開,臉色青的可怕,“你現在清醒嗎?知道剛剛打的是誰嗎?”
“是誰?不就是一個秘書嗎?她她她……”祝媛抱著胳膊蹲到地上,突然放聲大哭,“你知道我剛剛從哪裏回來嗎?我是從警察局回來!就是這個女人告訴警察,讓他們來懷疑是我殺人!”
實際情況當然不是這樣,被祝媛誇大了許多倍來說而已。
不過被警察請去喝茶倒是真的,還好那一場火燒的幹淨,什麼都沒留下,警察就算再查也查不出什麼。
況且這件案子已經定案了,今天讓她去隻不過是補錄一份情況說明,也沒人真的當回事。
“她說的,是真的嗎?”賀言來扳祁憐的肩膀,其實是想看她臉上的傷怎麼樣了,然而還沒碰到就被對方靈巧躲開。
祁憐舔了舔嘴角,嚐到一絲血腥味,冷笑,“公民義務,祝小姐何必這麼大反應?還是,您真的知道點什麼?”
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到底是真的在為許清雅鳴不平,還是看不慣祝媛那副故作可憐,粘著賀言不放的惡心姿態?
她不冷靜,很不冷靜,不應該這樣的。
“對不起,我先走了!”祁憐拉開門往天台跑去,關上門那一刻,她靠著鐵門滑坐在地上,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冰冷幹燥的空氣進到肺裏,嗆地她直咳嗽,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好懦弱啊,祁憐這麼評價自己,怎麼能跑呢?
應該給予對方重重的還擊才對,連帶著新仇舊恨一起,狠狠的報複那個女人!
“嘿,快把你心裏的想法趕出去!”威廉姆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炸響,嚇的祁憐連呼吸都忘了,大喊,“誰在那?”
威廉姆從拐角處走出來,原來他剛才就在離祁憐一步之隔的地方,隻要她側一側身,就能看到的。
隻是她太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並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
“你怎麼在這?什麼時候來的?”祁憐急忙去擋臉,自己哭的難看,臉上的妝肯定也畫了,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人?
“是我先來的哦!”威廉姆拉開她的手,雙手捧起她的臉,強迫對方看著自己。
良久,他才道:“這麼漂亮的眼睛,可千萬別染上塵埃,你是個該活在光明美好裏的姑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祁憐被迫和他對視,她總覺得對方的那雙眼睛裏有著洞察人心的魔力,自己的心思被他一眼就會全部暴露。
“你的眼睛裏有嫉妒的情緒。”威廉姆落了一個吻在她的眼睛上,“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隻是一個不懂得珍惜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