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恒哥哥的也不叫了,她現在沒心情去討巧賣乖。
“我哪能這麼想啊?我那是……”周恒五指張開,手心裏像握了個燙手山芋一樣難受。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理由來,場麵一度尷尬,“我覺得你的手指甲特別好看,不知道是在哪家店做的,明天我也帶我媽去做一個。”
說完他恨不得咬舌自盡,這是個什麼爛借口,一聽就很假好不好!
祝媛掀了掀眼皮,把自己手指張開仔細欣賞。
一把水蔥一樣的手指白嫩細膩,襯的鮮紅的指甲更加惹眼,瞧的確實很賞心悅目,可卻不是周母那種貴婦會喜歡的。
她驀然把手收緊,手指甲藏進掌心,“我也覺得,特別的好看呢!”
祝媛是笑著說的,可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冰冷絕望。
祁憐不欲在這繼續待下去,輕輕的掙脫了賀言虛搭在她腰間的手,“周恒,我有點渴,你能帶我去廚房嗎?”
尷尬的情緒被她的這一聲“周恒”驅散,周恒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覺。
他點頭如搗蒜,也是恨不得趕緊遠離這個是非地,“走走走,我帶你去,那賀言你就和……”對著賀言往後使眼色。
“賀少,勞煩讓一讓。”祁憐被他擋著去路,輕聲低頭。
她的妝容很素淨,身上是黑色的長裙,全身上下最打眼的就是耳朵上的一對金色耳環,清冷的感覺卻削去不少,添了幾分大氣端莊。
祝媛站在樓梯之上,遙遙的對賀言伸出手,“賀言哥哥,我腳有點不舒服,可以來扶我嗎?”
賀言的目光落在那對耳環上,答了句:“好。”
一個往前一個向後,相交的兩個人終於分開。
長長的裙擺拖過他的腳背,隔著皮鞋卻也感覺到一陣酥麻。
“你的耳環很好看。”
祁憐聽見這句話時頓住,微微向後側身,正好看見那隻白嫩的手被賀言握在手心裏。
“祁憐?”周恒見她停住,以為是她穿的裙子不方便走路,便紳士的把自己的胳膊抬到她麵前,“不用客氣,隨便用。”
“謝謝。”祁憐禮貌的道了謝,把手放下去虛虛的搭著。
賀言淡淡的收回目光,扶著身邊的女人站在那,眼神虛空無物。
“賀言哥哥,我有點難過欸。”祝媛的眼皮半耷著,好看的眼睛被遮掉一半,顯得整個人很喪又頹靡。
她極少露出這種情緒,這讓賀言不得不看向她。
祝媛鬆開他的手,手臂交叉著搭在自己胸前,朝大廳努努嘴,“呐,觥籌交錯,竊竊私語,一片融融,那才是一家子人。而我們,好像都是不小心誤闖進來的人。”
她的半邊嘴角勾起來,是嘲諷的表情,卻被她做的格外有韻味些。
冷白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這讓賀言想起她成年之後自己再見到她的第一麵。
那時是在大學校慶上,祝媛也是和今天穿的一樣,著一身白裙抱著把吉他在那唱民謠,清清淡淡又有點距離感,不知道勾走了底下多少男同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