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被摔的有點發懵,加上有些醉酒無力,一時間竟沒能爬起來。
他翻了個身坐起來,手在四處摸了摸,結果摸到了——吊梯?
這真是酒窖?
不是什麼傳統的大東北人家的菜窖子?
祁憐穿的少,坐在地上越來越冷,寒冷叫她的醉意消散了幾分。
她半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
隻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被那些人灌酒了,然後賀言來了,再然後……不行,她記不起來了。
祁憐跪坐在地上,手握著門把手想借力站起來。但那門根本就沒關緊,被她這麼一推就開了。
她一腳踩空往下掉的時候,心裏有兩個想法。
一是她是不是要跟愛麗絲一樣,掉進一個兔子洞裏去?
二是……這到底是有多高,她會不會摔死!
這麼一嚇,酒就醒了大半,也能大概意識到自己好像砸在了什麼東西上。
嗯,很好,是軟的。
賀言仰麵躺在地上,被壓的死死的,那一聲悶哼卡在喉嚨裏,硬是被他給吞了回去。
男人的身體總是比較熱,祁憐在上麵趴著,竟然還覺得挺舒服。
賀言等了一會,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你……”
他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祁憐不耐煩的拍了一巴掌,“別吵,再讓我睡會!”
賀言:“……”
他知道祁憐的膽子大,沒想到她喝醉了,這膽子竟然能這麼大。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試著把人從身上推開,又不敢太用力,怕傷著了她。
祁憐溫溫熱熱的呼吸就這麼噴在他的脖頸上,溫暖的水汽蒸的他的體溫急劇上升,脖子以上到臉頰兩側,開始發紅發燙。
“這麼抱著我,我可就算是你投懷送抱啊。”賀言的手掌輕輕舉起,重重落下,“祁憐!你給我起來!”
要知道沒有哪個男人對自己的自製力會那麼有信心。
溫香軟玉在懷,讓他怎麼能不動心?
瞧這裏多合適偷歡,寂靜無人,就算他們鬧的再歡騰,也不會有人聽見。
若明天祁憐酒醒了,後悔了,她那樣的女人也不會大吵大鬧,最多隻是給自己一巴掌。
而他呢?完全可以把罪責推到酒精頭上,酒後亂性,再正常不過,誰又能去責怪誰?
但是啊,他不願意,不願意這麼做。
喜歡一朵花就要把她摘下,而愛她的人,則是每天細心照料,精心陪護等待花開的那一天。
而他……願意對她付出等待,尊重她的全部意願。
祁憐被他一掌拍了起來,眼睛裏的景象變了又變,重影漸漸疊合成一張人臉。
“賀賀賀……”
賀言嘖了一聲,摸摸她的臉,“結巴什麼?還想喝酒嗎?”
上頭的門被吹的一下,“砰”的重重合上,最後一絲光線也從頭頂消失。
黑暗裏,賀言的聲音幽幽蕩蕩,觸到她臉上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叫祁憐從脊背處開始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