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論一個保鏢的自我修養(2 / 2)

“BOSS不喜歡話多的人,記住了?”麗薩踩著高跟鞋離開,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賀言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剛剛關上,空曠的走廊下隻站著一個纖薄的女人,脊背微微有些彎曲。

幹淨的地麵上有一串的血滴一直通往手術室方向,還有一串模糊不清的血腳印,而那腳印的終端,則是在祁憐腳下。

“你受傷了嗎?”賀言走到前麵,擋住她一直盯著手術室的視線。

祁憐閉了閉眼,她眼睛睜的太久了,現在一閉上就感到幹幹的疼,真的……很難受,她真的……

一方手帕遞到她眼下,握住手帕的手骨節分明,她不用握,就知道一定是溫暖幹燥的。

她也不敢去握,她可能真的會哭的。

祁憐吸了吸鼻子,抬起頭,對他扯了扯嘴角,“我,沒有哭。”

所以不需要你的安慰。

她伸手去推,卻被賀言反握住手,低而舒緩的聲音有神奇的撫慰功效,“知道你不會哭,是你手髒了,該擦一擦。”

手撐到花壇裏時拍了一手的泥,連指甲縫裏都是黑黑的,祁憐想抽回手,“我可以自己來。”

“也可以我來。”

賀言拇指揉開她虛握著的掌心,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撐開,柔軟的棉布細細的擦拭過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僵硬的骨節都被他一一揉過。

祁憐眼睛沒那麼幹了,隱隱的有開始濕潤的跡象,“你知道嗎,那個人他……他、是因為我才……他可能會死的……”

一直到韓毅被送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她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那句回答:不會,我能替你擋下來。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替她擋下來。

“死不了,放心。”賀言的手抬起來,輕輕的放在她顫抖的肩背上,緩慢而有節奏的輕拍著,“絕對死不了。”

其實他並沒有那麼關心韓毅會怎麼樣,可他看不得這個女人在為別的男人哭泣。

賀言打開手機,發了兩條短信,沒多久就來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都是來自不同醫院的最優秀的醫生。

看過傷者的掃描報告,外傷嚴重,多處骨頭斷裂,而且脾髒發生破裂,很是棘手。

可無論再艱難,都沒有人說“做不了”。

賀言去交談了幾句,微微欠了個身,“那麼,就拜托各位了。”

“還有很久才會結束手術,你……”

祁憐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搖搖頭,“我應該在這裏等的。”

裏麵的人沒有家屬,唯一的弟弟據說也是身患重病,難道要在這個時候去告知對方這個噩耗?

可走廊外沒有人在,祁憐總覺得是給黑白無常讓道,一定要有人在才行。

賀言把一個紙袋子放到她身邊,指著她小腿上的斑斑血跡,“太狼狽了,你該去收拾一下。放心去,這裏有我。”

說完,他也沒有等祁憐的回複,捏了根煙,背靠在手術室門口的牆壁上。

祁憐看到有護士找他說話,然後那根沒有被點燃的煙被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