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前麵的人也發出一聲驚呼……
祁憐摔倒了。
雖然她很想否認是因為自己太過害怕而摔倒,可對方顯然不太相信。
“你跑什麼?”賀言又說了一句,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才叫嚇的幾乎失聲倒地的人看清楚。
祁憐剛才一直處於難以正常呼吸的狀態,直到看到來人是賀言,胸口才開始恢複正常的起伏。
“啊……”
她把頭轉回去,手捂著胸口緩解剛才的難受。
賀言聽到她類似痛苦的輕吟,對自己突兀的行為有些後悔,“怎麼了?還好嗎?”語氣稍微有些急切。
“等等,你別過來。”祁憐保持著那個伏地的姿勢,“先讓我……緩一緩。”
賀言隻好停住腳步,目光在她一直裸露的腳麵上停留了一下,視線在四周搜尋,最終鎖定住在幾米開外的一隻拖鞋上。
走過來彎腰撿起,鞋子掉在花壇邊上,沾了一些泥土。
用手拍了拍發現弄不幹淨,拿起自己的圍巾輕輕擦拭,待鞋麵光潔如初了,方又走回去。
祁憐已經緩過來了,卻沒起來,就那樣盤腿坐在地上,那隻光腳搭在另一條腿上。
“你膽子也是真小。”賀言沒笑,可語氣卻帶有一絲輕嘲。
從他這個角度居高臨下的看過去,對方縮成圓圓的一團,跟頭小北極熊一樣。
“大半夜的從烏漆嘛黑的地方,突然竄出來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難道你會很開心嗎?”祁憐牙關咬的緊緊的,一臉慍怒的看著對方。
賀言搖搖頭,“我不會大半夜的穿個睡衣就跑出來,自然也不會遇到那些……東西。”
兩個人開始互嗆,很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祁憐手指上挑,“你手裏為什麼拿著我的錢包!”
那惡狠狠的眼神,配上那質疑的語氣,就差沒直接大喊:快來人啊,有人打劫!
賀言握住那個小錢包,上下拋了拋,問道,“錢包的主人費了大力氣,辛苦拋過來的,我難道要丟掉嗎?”
祁憐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手心朝上攤開,“那是我的。”
“什麼是你的?”賀言溫溫的笑著,那笑……怎麼說呢,是很欠打的樣子。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今天格外的有耐心,也很想看看這隻小野貓會不會再亮出爪子來。
祁憐不欲與這人過多糾纏,剛才是因為摔了一下腳腕發麻,現在已經緩過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來,伸手就要去夠對方手裏的錢包,然而後者卻快了一步,把手舉的更高了。
祁憐沒穩住重心,眼見著就要往冰冷堅硬的地麵撲過去,光是想想,就已經開始覺得痛了。
一隻有力的手從側麵穿過她的腰肢,往上一提,她整個人就落到了一個冰冷的略帶潮意的懷抱裏。
祁憐的臉貼靠在他的大衣上,衣服上飄落的些微雪花,被她的溫度融化,化成一滴滴小水珠,濡濕了臉頰。
“下次看準了再出手。”賀言一低頭,深沉的男音就在她的耳邊炸開。
祁憐的臉騰的一下紅起來,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