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是個很驕傲的人,他可以拿雙手捧著你,那是因為他喜歡,就跟養寵物貓似的,在一定容忍範圍內任憑你造作都可以。
可要是這隻貓野性未馴,不識好歹的往他臉上撓了一爪子,見了血,那事情就不那麼美妙了。
祁憐對他的脾性摸的熟,知道怎麼說才能把刀子往他心尖上捅,怎麼才能讓他痛的顧不上其他。
最後,她軟了姿態,祈求道:“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求您了!”
整個現場搞的跟強盜強搶民女似的,若賀言真是什麼強盜,她的這番作態隻能更激起自己的興趣。
隻可惜,賀言是個驕矜的人,容不得自己的麵子被她放在地上狠狠的踩。
兩個人就這麼盯著對方,一步也不肯相讓,立在那,宛若遠久時代的雕塑一樣。
安靜的甚至連風吹樹葉的聲音在此刻,都顯的無比喧鬧,“沙沙沙”的叫他心煩。
“好。”賀言往後退了半步,就是這麼半步,宣告此刻開始兩人之間都降下一道鴻溝,再不可逾越。
而後,祁憐就聽見他薄涼的聲音,“真是,對不起了。”
看著幹幹淨淨的一份真心滾入泥潭,不止是他,祁憐也幾乎痛到無法呼吸。
從此刻開始,他們真的不可能了……祁憐的心急速往下墜落,怎麼也觸不到底。
走過凹.凸不平的路麵,淌過深淺不一的水坑,祁憐一直跟隨著他的腳步,可對方再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大概是臨近中午的時候,祁憐的手環又開始亮了。
“哎……”祁憐想叫住賀言,怎奈自己的嗓子幹啞,前麵的人並沒有聽見。
她知道這大概是個通訊工具,便自己摸索著該怎麼接通,沒搗鼓幾下,熟悉的聲音就鑽了出來。
“小美人?”周恒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現在正對著電腦搜尋著兩人的位置,卻發現他們好像偏離了正常的路線。
“是我,周少。”祁憐正想著要怎麼跟對方解釋他們的位置,一隻手就遞了過來。
“給我。”賀言不看她,隻留給她一個側臉。
祁憐對周恒說了句,便解下手環遞過去,手指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他的皮膚。
賀言同對方交談完,心中便大概有了數。
路程大概已經行進到一半,順利的話,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就能結束翻山越嶺回到大路上去,那個時候周恒差不多也到了。
賀言觀察了一下地形地勢,對不遠處的一團烏雲看了一會,把肩上的背包放下來拿出一塊大的防水布,鋪在一塊延伸出來的巨石之下。
那塊石頭類似一個屋頂,正好可以被用來做一個簡易的避雨場所。
“祁秘書,你是打算在那站到等這場雨過去嗎?”賀言背靠著岩石壁躺下,雙腿交叉,單手墊在腦後閉著眼。
那架勢,跟在夏威夷海邊曬日光浴一樣。
祁憐抱著自己的背包走過去跪坐在那,不敢跟他一般自在閑適,一塊兩米來寬的地上一個半躺著一個跪坐著,中間還能空出一米來。
果然,十分鍾前還在遠處的烏雲,現在已經飄了過來,帶來一場暴雨。
那雨水從岩石頂落下來形成一道雨簾,把兩人藏身的地方和外界隔開,跟水簾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