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BOSS!”祁憐略一彎腰,差點沒被勒岔氣,她的腰是真沒這麼細!
縱使賀言看得出對方所言並非發自內心,可他心底還是升起一絲雀躍,跟幼兒園的小男生喜歡扯自己喜歡姑娘的辮子一樣,看見對方被欺負的哇哇大哭,那心裏就越有成就感。
剛才還在為周恒的幼稚而感到頭疼,豈料天道有輪回,現下就輪到了自己身上。
“嗯,不用謝!”賀言離開的很快,他怕自己臉上的表情,太暴露內心心思。
他在不知不覺中的刻意親近,似乎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能感覺出來祁憐跟剛開始比,似乎沒了那麼多的戒備。
賀言想,這也許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番心意是否夠得上“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有喜歡過誰了。
也許祁憐的到來,會給他沉悶的生活帶來一點新的生機。
處於賀言這番心意之中的那位,似乎並沒有同樣的欣喜。
與他相反的,祁憐對自己偶爾的動搖感到心慌,並且覺得羞愧。
祁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看著透過窗戶撒進來的銀色月光,心中有萬千的思緒。
“祁憐,你睡了嗎?”另一張床上的女人,似乎也有著無法入眠的困惑。
祁憐神遊太虛的意識被拉了回來,翻了個身,對上麗薩發亮的眼睛,“想跟我說什麼?”
少了幾分客氣,多了幾分隨意,這樣的祁憐,卻讓人感覺到比平常親切了幾分。
“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團建,我們挑的地方特別好?”麗薩翻了個身,麵朝天花板。
祁憐“嗯”了一聲,安靜的做個傾聽者。
夜晚的人類同白天相比總是會遲鈍些,沒了那麼多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什麼有的沒的都敢說。
讓人想不到,在職場裏周到妥帖的女性,也有想要拋下一切去浪跡天涯的想法。
祁憐安靜的聽她說完這一場美妙的緣分,卻沒有陷入同對方一樣的迷醉之中。
“你喜歡那位嗎?”祁憐不是古板的人,可也不是很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
麗薩想了想,才點頭,“我跟他在一起挺高興的,你覺得呢?”
急需要從別人的口裏得到附和,代表了她此刻其實是不安的。
沒有門當戶對的家世,也沒有在職業上的交叉點,甚至連感情基礎都沒有……
隻憑一時的心動,這樣的感情能維係多久?
甚至可能……隻是一方的單相思。
在祁憐看來,這樣的感情像一盤散沙,太扛不住壓力了。
可麵對麗薩的渴求,否定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誰知道呢?她自己不也曾經歡呼雀躍過,也曾期待過那樣可望不可求的愛情嗎?
虛妄的、一廂情願的、可笑的……這些詞語,她無法用來用在除她之外的人身上。
她不是麗薩。
那個人也不是賀言。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相似的處境由不一樣的人來經曆,是不是……也能有不一樣的結局?
“嗯,挺好的。你覺得開心的話就去做,驚喜這個詞,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祁憐口中的話在自己聽來,實在很空泛又無力,能給對方帶來勇氣卻無法說服自己,實在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