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了,一般不會有人出來,她是出來覓食的,而賀言為什麼出來呢?總歸不是為了參觀這的廚房來了。
祁憐本就想多做一份給他送過去,又怕對方不接受。
這下好了,正巧的遇上了,賀言應該不會拒絕了。
“好。”其實他沒聽清祁憐要做什麼,下意識的就應下了。
祁憐是做慣了家務的人,洗菜下麵什麼的做的手到擒來,一點不拖泥帶水。
“需要我幫忙嗎?”賀言是出於禮貌這麼問。
餐食裏麵有一份是要進他的胃裏,總不好叫一個人在那忙。
祁憐的袖子挽到了手肘,正拿著把刀切西紅柿,聞言轉頭看著他,沉默了半晌,“您還是,坐著等就好。”
相比於祁憐的利落打扮,再看賀言一身齊齊整整的衣裳,實在也不像是一個下得廚房的人。
賀言鬆了一口氣,沒去桌子前坐下,就那樣站在那看著。
身後有人在看著,總是叫人不舒坦。
待祁憐把鍋蓋蓋起來,進入最後一道程序時,轉身靠在灶台上,無比誠懇的說:“您真的坐下等就可以了,麵很快就可以吃了。”
這個廚房真的很小,多了一個人都不太好轉身,所以她隻能選擇靠著灶台,身子微微往後傾。
賀言好似才意識到這一點,點點頭,去唯一的一張桌子邊坐下。
四周看了看,沒找到紙巾,於是他就把口袋裏新的手帕給拿出來了。
拿出來幹嘛?
擦桌子。
一下一下的,擦的極為認真,跟故宮裏的修複人員擦古董似的,務必擦到不染一塵才肯作罷。
那桌子沒怎麼被使用過,沒那麼多油漬,可也落了很多灰塵,單靠賀言那一塊手帕是怎麼也擦不幹淨的。
果然,等祁憐把盛好的兩個大碗端出來時,對方擦桌子的工作還沒結束。
賀言抿著嘴手上的功夫不停歇,好像是和誰杠上了。
“那個……”祁憐把兩隻碗並排放著,輕聲提醒,“麵放久了會坨,口感就不好了。”
所以,求求你放過那張桌子,快點來吃麵吧。
賀言手是頓了一下,可又繼續擦了幾下,直到那塊手帕髒的不成樣子了,才被丟進垃圾桶。
看著祁憐,示意可以開始用餐。
祁憐把一隻碗分開來推到賀言麵前,再把重新洗過的筷子橫放在碗口上,做了一個手勢:“請用。”
“謝謝。”賀言道完謝,看著碗裏紅綠交替的一片,先喝了一口湯。
說實話,這賣相不是很好,可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那一口湯很鮮美,喝下去空空的腹部頓時暖和不少。
祁憐看見對方舒展開來的眉頭,低下頭露出一點點微不可察的笑意,才把筷子放到兩手中間並攏,像扶桑人開飯前的必備動作。
“我也開動了。”
挑起一根麵條放進嘴裏,沒咬斷,就那麼一整根的抿緊嘴裏,而後又喝了一口湯,祁憐臉上也露出滿意的微笑。
她的人生追求不多,其中‘吃好’這一點占了很大的地位,所以吃到滿意的食物時總是覺得特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