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日光下的檸檬沙冰在加快速度融化,晶瑩剔透的冰水似乎摻和著我悄悄滴入的汗水。我這個人啊,一緊張就喜歡出汗,更要命的是現在正值盛夏。我漫不經心地用塑料小勺子攪了攪已經不想吃的冰水,悄悄地轉頭測看身旁的女孩。
她的皮膚柔軟白皙,有些無神的雙眸裏藏著一汪秋水。一頭漂亮長發,有層次地散落著,安安靜靜披在背後。遮住半邊粉嫩臉頰的鬢發微微飄動,顯露出俊美秀氣的臉龐。
看著她那挺拔的鼻子,我心神早就飄到相當遙遠的那一座座飄雪銀山之間,仿佛站立在人跡罕至之地遙望正前方薄霧消散後沐著金光的雪山玉頂。
片刻,我收回發呆的眼神,看著自己桌子上麵的冰水,開口說道:“那個……我……”
該死!方才在心中匆匆組織的語言在此刻開口時不爭氣地忘光了!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我扭扭捏捏地想把昨天晚上打賭的情況告訴明軒,這樣賭約應該會算我贏的,不過既然女孩都被我約出來了,我也不是傻子,如果假戲真唱,對於我來說完全不虧。
目光越過眼前大型遮陽傘的落地傘柄對角到不遠處另一長桌上,我那幾個損友坐成一排看著我們,一邊擠眉弄眼幸災樂禍,一邊竟能裝得跟一夥路人似的。不過這些家夥為了看我出糗,也還真是拚。昨天晚上喝到了三四點,其他人都走光了,他們幾個才晃晃悠悠相互攙扶,一路上東倒西歪,扶牆便吐。尤其是冰哥、煌宇二位,差點沒把腸子給吐出來。後來真的不行了,幾位索性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我算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沒把自己喝醉,但看他們睡在路邊也是在沒辦法,搜出啟桓的手機就打給他的私人司機,來後兩人才把這群死豬拖到車上,開到附近的酒店去。
結果今天中午一個個都活了過來,到了現在下午看樣子倒是還挺意氣風發的。
“誒,明……明軒同學,我……”我知道明軒還在等我開口說話,也不打算含糊下去。剛鼓起勇氣想開口,隻聽到從馬路的遠處傳來了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數不清的警車眨眼間就把南國大廈旁兩條主幹道,永平路和銀環路堵得嚴嚴實實。
我心想這麼大的場麵我還從來沒見過呢,拍電影呢?轉頭剛望過去,諸多警車將南國大廈周遭的馬路圍住,跑出來許多警務人員,把南國大廈的大門口包圍得水泄不通。過不了多久,竟然還來了幾輛黑漆漆的防暴車,粗暴地在馬路中央刹車熄火,衝出來一批荷槍實彈的特警官兵。
完了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