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皇朝,宗人府中,寬敞的大殿顯得有些陰森,帶著讓人驚悚的寒意。
這是天玄皇朝專門審問、處置犯下重罪皇族之人的場所。
短短的一天時間,整個天玄皇朝天翻地覆,氣運之龍離去,鎮國神器消失,皇都大半被毀,每一件事情都足以給這個在天玄大陸屹立了十萬年的不朽皇朝帶來沉重的打擊。
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跪在中央的那個清秀的少年,烈天。
一身囚衣,手腳被鐵鏈束縛,狼狽的跪在大殿中央,烈天臉色蒼白,麵容疲憊不堪。
“烈天,你可治罪?”坐在大殿最上方的一名中年人對著烈天厲喝道。
中年人一身黑衣,臉色陰沉,瞳孔的深處有著厲芒閃爍,在這森然的宗人府中顯得有些猙獰。
此人乃是宗人府的統領烈濤,一身修為深處可測,常年坐鎮宗人府,負責皇族犯人的一幹事宜,鐵麵無私。
“烈天知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見父皇一麵,懇請玄老開恩。”烈天抬起頭,看著高坐在大殿上方對著自己厲喝的烈濤說道,語氣低沉,帶著懇求。
當自己一刀斬斷了束縛龍脈的神鏈後,烈天便早已知曉自己已經犯下了重罪,尤其是鎮國神器斬靈刀自主遁走,這一切都讓他心情沉到了穀底,一片絕望。
聽到烈天的話,烈濤沉默了起來。
若是其他的皇族子孫,烈濤完全可以自主審理,但是烈天不一樣。
年紀輕輕,修為便可直追一些普通的宗老,被譽為萬年不遇的天才,更是常年征戰在外,功勳赫赫,得到帝王烈陽的器重,如果沒有此次的意外,那麼將來烈天必然成為太子,登臨至尊,成就不朽功績。
然而,這一切在旦夕之間轟然倒轉,曾經萬眾矚目的皇子,成為了階下囚。
對於烈天這個要求,在場所有人都在沉默,目光交錯,交換著意見,其中大部分人點頭,而少數人則是臉色陰沉,更有幾個宗老幹脆閉上了眼睛,老神在在,作壁上觀。
一時間大殿中陷入了沉默的尷尬。
“不用了,父皇已經將皇弟的事情全權交予玄老處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身華袍的青年帶著兩名隨身護衛,踏進了大殿。
此人正是烈天的皇兄,大皇子烈雲。
“烈雲,你私自擅闖宗人府大殿,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來去自如?”烈濤見烈雲不經任何通傳便私自進入宗人府重地,頓時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宗人府從天玄皇朝建朝以來便已經存在,獨立於皇朝之外,不受皇權管束,即便是烈陽親自,也不能過多幹涉;而今烈雲居然不經通傳,這已經觸動了烈濤的底限,褻瀆了宗人府的權威。
“玄老還請諒解,烈雲並非擅自進入,而是持父皇皇令而來。”烈雲走到大殿的中央,停留在烈天的身邊,對著烈濤施了一禮後,拿出一塊金色令牌。
令牌小巧,通體金黃,正麵鏤刻真龍盤踞,背麵周邊被各種符文纏繞,正中央銘刻著一個“玄”字,筆走龍蛇,透著煌煌之意。
這正是天玄皇朝至尊的象征,極道皇令,手持令牌,即代表陛下親臨。
烈濤見到極道皇令,臉色稍緩,衝著烈雲點了點頭,而後示意烈雲坐於一邊旁聽。
“皇弟,你違背皇令,私自斬斷禁地神鏈,更是驚走氣運之龍,導致鎮國神器斬靈刀遺失,壞我天玄根基,父皇閉關,得知後痛悔不已,不想見你,特令玄老全權處理此事。”烈雲對著狼狽的烈天沉聲道,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眼神中卻是帶著一抹欣喜之色,不過掩飾的很好。
皇家無情,每一代帝位的角逐都伴隨著無數的枯骨埋葬,榮耀與死亡並存。
他與烈天同為皇子,雖為兄弟,但在皇位的角逐上卻是死敵,眼下烈天下獄,他自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烈雲的到來,烈陽的沉默,讓一些搖擺不定的人瞬間有了答案。
“我認為烈天此次罪不可訴,理應處死,以彰天下。”一個之前態度曖昧的宗老睜開了眼睛,緩緩的說道。
“不可,烈天即便罪不可訴,之前也為皇朝立下赫赫戰功,稍加調教便可成為國之棟梁,如此處死,實乃我朝不幸。”另一位力挺烈天的宗老立馬站了出來,反駁道。
“此子壞我天玄根基,不死難以堵幽幽重口,又如何折服天下人?”
…….
一時間眾說紛紜,在如何處理烈天的問題上,立場不同的宗老陷入了爭吵之中。
“身為皇子卻重創我朝根基,實乃罪大惡極,令皇族蒙羞,依老朽看不若廢除皇族血脈,流放罪惡深淵,既能不死,又能堵幽幽重口。”站在烈雲身邊的一位護衛突然間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