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想說什麼？”
“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吧？人家親自找上門來叫囂，惹得人盡皆知，前幾日又找上門來，我從前不信，現在信了，傅家是我們的克星，倒黴也好，委屈也罷，你是親眼看著這六年發生了什麼的，切什麼還要往火坑裏跳？”
“媽，您到底在說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裝傻嗎？我原本看到你和程遠之的新聞還挺開心，程遠之是個好對象，至少嫁給他你不會吃虧，誰想到這個新聞是用來往你身上潑髒水的。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你是不是又跟傅家那小子好了？”
霍栩手心冒出冷汗，母親那一雙眼睛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她在母親麵前像是無所遁形。
“霍栩，你已經被人盯上了，你自己知道嗎？明知道傅家人不會放過你，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還跟傅家那小子一起去過夜，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她心裏猛地一頓，眉頭皺起：“你怎麼知道我和傅洵過夜了？”
“你這是承認了？”
“媽，你是不是跟蹤我？”
“你覺得我不找人跟蹤你，你和傅洵的行跡就不會有人知道嗎？你現在是傅洵他母親的眼中釘，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等著你，你就真的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
霍栩怒了，內心翻漿倒滾，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她被人跟蹤了，還是被自己母親派人跟蹤了，她所有的行跡都在母親的掌握之中，那她費盡心思想避開她的想法豈不是變得異常可笑？她不想讓母親看到不好的事情以免影響母親的情緒，結果反倒是母親主動要求看到這些……
“媽，你覺得派人跟蹤我是保護我？”
“我希望在出事之前我至少不是處於被動位置。”
“你跟傅家想怎麼鬥我管不著，但是你現在是把我當成你們鬥爭的博弈品了嗎？你覺得掌握了我的行跡你就可以大獲全勝？”
霍母倏然冷下臉來：“你以為你自己的行蹤還受到保護嗎？你不妨注意一下，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傅太太如果是那麼好對付的人，當年我們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霍栩煩躁地搖了搖頭：“當年會發生那件事，是傅太太一個人就可以造成的嗎？我承認當年你承受了太多壓力，那件事本身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那現在呢？你還是覺得自己不是過錯方而是受害方？你心裏是不是還埋怨著要不是被發現了，霍家就不會變成這樣，所以這一切都是身為揭發者的傅太太的錯，你是這樣想的，對嗎？”
霍母眼圈驀然通紅，咬牙問：“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不是我就是這樣想你的，而是你本身就是這樣的想法。”
“說到底，你就是不肯原諒我，明明害死你爸爸的人是傅家。”
那一刻，霍栩隻覺得內心無法形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