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在生氣,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誰生氣,明明心知肚明這件事十分蹊蹺,可他看到霍栩和程遠之深夜這樣親密時,還是忍不住生氣,尤其霍栩似乎壓根不把他這個男朋友當成一回事,她甚至從沒想過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霍栩耐心地等待著傅洵的回答,也許傅洵察覺到了什麼,但他什麼都不會說,她也不知道在傅洵心裏究竟孰輕孰重,而她並不想成為那種會問“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會酒救哪一個”的蠢女人。
“傅洵,你看,你拚命想要避免發生的事情,現在正一件一件發生。”
傅洵臉色柔和了不少,問:“你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我母親做的?”
“不是我覺得,而是許多事情往裏深究會發現這其中的巧妙處,我無所謂,再爛的髒水潑過來我都能忍受,但是我媽不行。”她搖了搖頭。
霍母的精神狀況或許外人看不大出,也不會覺得她有什麼問題,畢竟很多時候她看上去跟正常人無異,可是霍栩知道,她母親根本受不得什麼刺激,尤其是跟傅家有關的這件事,當年會引發病情的誘因就是傅家,她不希望重蹈覆轍,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事情再度複蘇。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媽做的嗎?”
“坦白說,我沒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罷了。”
“但是你打從心裏已經認定了是我媽做的是嗎?現在不管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隻要扯上她,在你眼裏一切就會變得順理成章,而你甚至覺得這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傅洵,你覺得是是故意往你母親身上潑髒水?你覺得一切都隻是我毫無根據的臆想,是嗎?”
“我的意思是,任何事都該憑真憑實據,而不是靠著過去的恩怨輕易給人下定論,阿栩,你也被人冤枉過,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霍栩的心瞬間沉落穀底,冤枉這兩個字已經足以說明傅洵的心理了,他甚至根本不信自己的母親會做這些事來,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既然如此,你今天來找我,隻是為了問問我和程遠之的事情?”
“為什麼你對我問你和程遠之的事情這麼反感?”
“因為我和程遠之壓根就沒有任何事情,那些謠言我很反感,不信任我反而跑來問我的人我更加反感。”
霍栩揉了揉眉心,知道自己語氣有些重,可她更在意的是傅洵的不理解,或者說,他並非不理解,而是在她和他母親之間,選擇了相信他母親罷了。
“傅洵,我還有工作要做,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傅洵看著她走回公司大樓,無奈地低頭,自嘲地笑了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些事,她和程遠之這樣親密,從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想過他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
……
傅家。
婉婉廚藝了得,被傅太太請來家裏做客後,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一點也不比傅家阿姨的手藝差,哄得傅太太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