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瓔羚把白粥放在楊梓航床頭的櫃子上,“梓航,先起來把粥喝了。”想起方才打聽的結果,眼前這個男人一上午沒有出過房門,也沒有點餐,連發燒了也不知道,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讓她怎麼放得下心。
吃力地扶起楊梓航靠在床背上,仍處於迷糊狀態的楊梓航抬起沉重的眼皮,定睛一看,“瓔兒?”
“嗯。”
“瓔兒?”
“嗯。”
“瓔兒?”
“先喝粥。”葉瓔羚無奈地打斷楊梓航,不然真不知道他還想再叫多少遍。
“嗯。”可惜楊梓航手腳酸軟,別說是端起整碗粥了,估計連拿起勺子的力氣都沒有。隻見楊梓航伸出右手拿起了擱在碟子上的勺子,卻止不住顫抖。
“我來吧。”
楊梓航機械地張開嘴巴,咽下,雙眼卻直直地盯著葉瓔羚。
無視楊梓航火熱的視線,同樣是機械般地繼續著喂食的動作,其中包含的溫柔卻不易察覺。“楊總的同事呢?通知他過來帶您去醫院吧。”
“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請假外出了,非上班時間我不能打擾他。”楊梓航說得一本正經,好像勒令梁學新一大早出門的不是他本人。葉瓔羚現在和他的關係連普通同事都不如,幾年前的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葉瓔羚心上,無法消除。
見手上的白粥還剩小半碗,葉瓔羚拿過退燒藥,“既然楊總不願意看醫生,那隻能委屈楊總服用非處方藥了,”依照藥盒子上的使用說明撕出一粒膠囊放在床頭櫃上,轉身走向外間。
“瓔兒……”見葉瓔羚想要離開,楊梓航當即出聲想要製止,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請求,“留下來陪陪我……瓔兒……”
葉瓔羚隻是腳步一滯,頭也不回地說道,“楊總吃過退燒藥後好好休息,采訪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談。”
“瓔兒……”
拿過帶來的隨身物品,葉瓔羚毫不猶豫地退出了楊梓航的總統套房。
聽著外間房門關上的聲音,楊梓航隻能苦笑,起碼葉瓔羚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不是嗎?
楊梓航如是安慰著自己,拿過退燒藥和旁邊的白開水,乖乖地服下;然後端過櫃子上還有沒喝完的半碗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雖說楊梓航現在胃口欠佳,但人是鐵,飯是鋼,他總不能不吃不喝吧,何況現在的他高燒還沒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盡快恢複過來才行。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不對,不對,這事怎麼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林靜雯撓了撓後腦勺,遲疑地問,“老師,您確定您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