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一個身體單薄的少年被高高舉起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鬥獸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短暫的沉寂後,又響起震天的歡呼和瘋狂的喊叫:“黑狼、黑狼”。
“我就說嘛,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怎麼打得贏身經百戰的黑狼?雖然黑狼也沒怎麼贏過,哈哈哈,這次總算賭對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猥瑣青年得意的說道。
“杜畢書,難道你真的轉運了?以往你壓誰,誰就必輸的,靠著這個定律,我也是贏了不少金子的,難道今天要栽在這裏?”
尖嘴猴腮的人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頭戴金冠,腰佩美玉的俊俏公子,此時合起了手中的折扇,無奈的說道。
“賈鳳柳,放你娘的屁,老子什麼時候逢賭必輸了?你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大冬天的還拿著一把扇子,如此反常,才是逢賭必輸的。”杜畢書瞪著綠豆大的眼,指著賈鳳柳罵道。
“你個猥瑣的猴兒敢罵我,怎麼,幾天沒收拾你是不皮癢了?” 賈鳳柳怒目圓睜,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杜畢書一縮脖子,躲到旁邊一個壯碩的身影背後,正要再逞口舌之快,卻被那個壯碩青年給製止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都十幾年了,你們兩個怎麼還是這樣,這場比鬥還沒有結束呢。你們快看那個少年,雖然被打倒在地,卻仍然緊握雙拳,麵無表情,眼神凶狠的盯著黑狼,看來並沒有放棄,我們還是繼續觀看吧”。
此時,鬥獸台上,黑狼一隻腳踩著趴在地上的少年,高昂著頭顱,環顧四周,發出一聲聲怪叫,並且高舉著雙手,示意觀眾跟著一起歡呼,這一係列行為,讓整個鬥獸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大局已定,正要起身去領取自己贏來的賭金時,卻看到被踩著的少年趁著黑狼分神之際,突然一拳橫掃在黑狼的腳腕上,打的黑狼一個趔趄。
黑狼受到襲擊,急忙退後兩步,想要穩住身形。
卻不想那少年一個滾地葫蘆從黑狼襠部穿過,然後魚躍而起,一下子跳到黑狼背上,抱著黑狼的頭,沒有絲毫猶豫,張嘴就向黑狼的脖子咬去,與此同時,少年握拳成爪,抓向黑狼的眼睛。
“啊,啊,啊!”,黑狼一聲慘叫,奮力掙紮,雙手扣住少年的手腕,一個背摔將少年扔了出去,砸在鐵網上,又重重落在地上。
但是隨著被扔出去的少年,還有一塊血淋淋的皮肉,少年掙紮了兩下,卻沒能起身,隻能單膝跪地,扭頭吐出嘴裏的血肉,惡狠狠的瞪著黑狼,大口的喘著粗氣。
“啊,啊,啊!,你這個矮冬瓜,我要殺了你。”
黑狼大吼一聲,揉了揉烏黑的眼睛,勉強可以模糊的看到少年的位置,用拳頭錘了兩下自己堅實的胸膛,也不管自己正在流血的傷口,流星大步的走向少年,像隻發怒的黑猩猩一樣,高舉雙拳向少年砸去。
眼看雙拳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少年急忙向前撲去,黑狼見此,反應也很迅速,抬腳就朝少年頭部踢去。
“砰”的一聲,少年頭部挨了一腳,倒飛而回,再次撞在鐵絲網上,重重落地後悶哼一聲便昏迷了過去。
“啊,啊,啊!”,又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鬥獸場,隻見黑狼雙手捂著襠部,痛苦的跪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吼聲,那股悲涼聲音,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回想起剛才那個少年的拚死一擊,在場所有男人都噤若寒蟬,不自覺的緊緊夾住了雙腿。片刻之後,觀眾緩過神來,頓時議論起來。
“什麼情況?黑狼居然輸了。雖然他經常輸,自上台打擂以來鮮有贏過,但是這次對麵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啊,這次輸慘了。這都能輸,還有沒有天理?”
“不會是打徦拳吧,這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哈哈哈,一賠十啊,我賭贏了,我賭贏了。”
“今天真是運氣好,走走走,我請你們去喝酒。”
……
聽著鬥獸場傳來的各種雜亂聲音,江風逐漸的恢複了意識,搖了搖頭,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向場中的黑狼,情不自禁的咧了一下嘴角,不知是因為疼的,還是在笑躺在地上抽搐的黑狼。
緩緩起身,顧不上快要散架的身體,以及快要裂開的腦袋,在周圍喧囂的聲音中,江風快速的離開鬥獸台,向賬房走去。
“大叔,我的賞金呢?快拿給我吧,等著急用呢。” 江風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瞪大著眼睛像是在看怪物的賬房大叔,揉了揉腦袋叫道。
“唉,小夥子,是我眼拙了,沒想到你真的打贏了。我勸你不要上場,也是看你年紀小,不忍你英年早逝啊。來,這是打贏的賞金十兩銀子。”王峰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