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迎著他的視線,輕聲道:"再者,莫總是心寬之人,會原諒我的心直口快!"
莫之城唇角輕撇,淡然一笑:"如果我偏計較呢?"
下一刻白絹隻抵著她唇瓣,她頓時語塞。
"你知道你是在挑戰一個男人的底線。"
"......"
"下次你還有這個膽,"他目光落在她唇瓣,手指隔著白絹,細細的磨蹭著:"你就等著........."
話音剛落,莫之城放開她,老裁縫在那門前尷尬著,非禮勿視,勿視。莫之城回首,見老者手底呈著一套嶄新的成衣,他又看過那狼狽的女人,他取過襯衣,順勢扔向她:"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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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隻覺眼前一黑,襯衣剛好蒙上了她!待她取下衣服,已見莫之城與老者談笑風生,儼然未有剛會兒的氣勢緊迫。屋裏雖有暖氣,可她衣服濕漉的渾身不適,
老裁縫見狀,對莫之城笑言:“莫先生,這小姐全身濕透了,我這剛好做過一件冬款的旗袍,那女主人沒來取成衣,擱在這也好幾年了,因為尺寸特殊,還沒什麼人能穿的,我一眼打量過這位小姐,應該剛好穿的。要不換上試試?”
莫之城點頭,那老裁縫才看向葉鈴蘭,鈴蘭有些躊躇,老者看出:“換上吧,你這樣濕漉的,濕氣容易上身,易感冒!”
眼下也隻有這樣,葉鈴蘭禮貌的謝過,先把手底襯衣折好,從前為了給葉勝寒疊,她特意練習過很多回,所以熟能生巧,折疊的襯衣整齊的有棱有角,非常漂亮。她遞還給莫之城,整個過程她都沒頷首見那男人,儼然一副知錯的模樣。鈴蘭知道遇強有時不能硬碰硬,尤其對莫之城,那樣隻會是以卵擊石:“謝謝莫總!”
待她再從試衣間裏走出,推門那瞬,卻似一衣錦繡,在夜色清風裏搖弋生姿。一襲桃粉色的旗袍,領口處摻著白色的貂毛,盤扣盡是最細致的手工繡紋,布料鋪滿著乳白色的暗花,與那輕躍的桃粉相得益彰。那裁剪合度,更襯托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白亮的燈光照映在衣鏡裏,影影綽綽,映襯著那婀娜的身姿。老裁縫眼底有稍許的讚賞:“現在的女裝各式各款,我看還隻有這旗袍能襯得出氣質和身材,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果然是經久不衰,可沒人傳承,隻怕逐漸被人遺忘,莫先生,您看呢?”
老裁縫的話在鈴蘭心裏有幾分觸動,她相比同齡人而言,也更偏好傳統藝術。葉鈴蘭從鏡中瞥過一旁的男人,莫之城眼底泛著幾許玩味,鈴蘭輕咬著唇瓣,那張洗淨的臉頰,清新脫俗,及肩的發絲微幹,夾著幾分淩亂,一記目光交錯,卻似乎是欲拒還迎。
鈴蘭抽回目光,對老裁縫淺笑道:“老師傅,您說的對!隻是這繁華盛世,已有不少浮華,讓人趨之如騖,變得更急功近利,而忘了最初的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