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大顆大顆砸落在窗戶上。
狂風搖曳著樹枝,發出獵獵聲響。
“啊!”昏暗的臥室內,突然響起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尖叫聲蓋過了暴雨聲。
淩思瑤驚恐地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朝著壓在她身上酒氣撲天的男人驟然推去。
不但沒推得開,男人的身體反而壓得更緊,淩思瑤哆嗦著唇小心翼翼地問道:“蘇容景,你想幹什麼?”
“小雨。”蘇容景像似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反而沙啞著嗓音喚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隨著他的聲音,熱氣盡數噴在淩思瑤的臉上。
熟悉的男人氣息,讓淩思瑤因為沒睡醒,有幾分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他夾著陌生酒氣的氣息,喚著一個死去女人的名字,就好像冬天的寒冰條條,剮得頭重腳輕的淩思瑤打了好幾個哆嗦。
結婚一年以來,他從未碰過她。
現在是在借酒瘋,把她當成了已經死掉的夏雨?
當年若不是夏雨欺騙了她和他,如今他們的關係是不是不會走到這麼惡劣的一步?
嗬……無盡的悲涼從內心深處一點一點地爬至淩思瑤的腦際。
“我不是她。”淩思瑤骨子裏的傲氣被挑起,大聲吼道。
她當了一年的透明人,現在要她當別人的影子?她不幹。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男人動作驀地一頓。
寒冰一樣的嗓音滲透而出:“對,你不是她,你害死了小雨!小雨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放開我!”淩思瑤被突然而來的黑暗嚇到,她的尖叫聲從枕頭底下悶悶傳出來,卻沒有在男人身上起到半點漣漪。
他要殺她?要將她活活悶死?
蘇容景為了死去的夏雨,真的要殺她這個名媒正娶的妻子?
“放開你?”冰冷的男聲沒有一絲絲感情,“說好了要救她,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為什麼在最後關頭,你卻偏偏要藏起來?”
他不但聲音沒有感情,連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滯。
隨著蘇容景手中動作的加重,淩思瑤隻感覺咽喉宛如被死神死死扼製住,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奢侈。
她強烈地掙紮著……
她的掙紮惹怒了沒有感情的男人。
“那三天你去哪了?說!小雨做骨髓移植手術的那三天,你藏到哪了?”蘇容景爆怒的吼叫響徹淩思瑤的耳際,他宛如被惹怒的獅王,洶湧的戾氣朝淩思瑤的後背狂猛襲來。
掙紮著的淩思瑤突然放棄了抵抗。
男女力量懸殊,她感受著死神腳步的臨近,心裏的悲涼橫生。
那三天她是被人綁架了,可她說過幾次,蘇容景根本就不相信。
也是……換誰誰都不信。
因為那個人在綁架了她之後,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就直接將她放出來。
好像就是為了不讓她救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