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江若書冰冷的打斷他的話,很想質問,現在假惺惺的裝什麼慈父,五年前幹嘛去了!
然而,看到江延風臉上多出的幾道溝壑,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至少現在在他眼裏看到的是關心。
“若書……”
“別叫我。”她側身,眼淚在眶內打轉,“五年前你見死不救的時候,我跟媽媽便不再是江家人。”
說完,她疾步上車。
豆大的淚珠隨著她走路的幅度往下落。
上了車,隔絕彼此的視線。
轎車啟動,驅車離開。
江若書終是沒忍住回頭看,這一眼,直到若幹年後還烙印在心。
他始終保持遞卡的動作僵在原地,背影孤寂,看不清表情。
車子漸行漸遠,人也變得越來越小。
江延風卻在這時轉身,望著轎車離去的方向,如同一尊屹立不動的雕塑,定定的站在原地。
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想象出他眼裏的落寞。
爸爸……
江若書沒忍住,不管車內的三個男人,雙手捂臉的在車內放聲大哭。
唐風為江若書捏了把冷汗。
驍爺最反感的是女人的哭聲,最討厭的是女人的眼淚。
此時,江若書無疑在挑戰驍爺的忍耐力。
唐風偷偷往後瞄,隻見司寒驍英氣的劍眉緊擰,緊的都快擰出水來。
虎視眈眈的盯著哭成淚人的江若書,腮線緊繃,活有把人生吞活剝的架勢。
他做了個禱告的手勢,示意司機開慢點。
萬一,驍爺沒忍住把人扔出去也不至於受重傷。
然而這次,出乎意料。
等轎車停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司寒驍都遲遲沒有發作。
江若書哭聲漸止,垂著腦袋像個孩子一樣止不住的抽噎。
“擦掉,醜。”
猝不及防的,一句冷冰冰的話從頭頂上方傳來。
江若書委屈巴巴的癟嘴,心中腹誹:什麼人嘛,沒看到人家哭的這麼傷心還說這麼傷人的話,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她剛抬頭,幾張紙巾扔在她臉上。
“擦掉。”
司寒驍又不耐的重複一句。
江若書不滿的斜挑一邊的眉毛,拿著紙巾擦臉,看到紙巾上的黑色,她懵了。
突然想起化妝品不防水!
天呐,現在肯定醜的像女鬼!
她慌亂的轉身背對著司寒驍,又抽了幾張紙巾擦臉,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糗,沒臉見司寒驍了。
她索性直接下車,“司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
“明天上班。”
司寒驍低沉迷人的聲線不含一絲溫度的說道。
“明天?”江若書詫異的看向司寒驍,對上他的視線又忙不迭的低頭,“可我媽媽還沒醒。”
司寒驍當即冷笑一聲,“你母親沒醒就有心情打扮的光鮮亮麗去別人的訂婚宴上鬧事?該說你缺心眼還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