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陸思柔和秦江昱去了肖嘉一的墓。
他的墓前,有束新鮮的花。
陸思柔把自己帶來的花,和那束花並排擺在了一起,才直起身子,挽著秦江昱的手。
“嘿,肖嘉一,厚著臉皮又來看你了。過了這麼久才來第二次,希望你別介意。我知道,你肯定很想我們倆。”
陸思柔戳了戳秦江昱的手臂,“昱哥,請柬。”
秦江昱在墓碑前,擺上一張請柬,聲音沉沉道,“我和小柔,在後天辦婚禮。有空去看看,別砸我場子。”
陸思柔嬉笑,“肖嘉一可乖了,從不動手的,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呀?動不動就打我。”
秦江昱勾了勾唇角,無奈道,“你走了之後,這丫頭天天念叨你,開心了?”
“去你的!”
陸思柔笑罵著,眼眶卻紅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肖嘉一的墓地,可每當她看見墓碑上的肖嘉一年輕帥氣的模樣,就忍不住的難過。
她從背包裏拿出一瓶酒,拽著秦江昱蹲下來。
“來來來,好久沒喝酒了,今天咱們仨喝個痛快。”陸思柔一邊拿著杯子倒酒,一邊說,“昨天和他們嗨到大半夜,那一個個聽說我和昱哥要辦婚禮了,都嚷著被要我昱哥喝酒,我那叫一個氣呀,我是能讓自己男人被灌的人嗎?那必須得我上啊。結果你猜怎麼著?我特麼竟然喝醉了!據說,我一路扭著走,還走一步跪一步,那姿勢搞笑得很!還被他們無良的拍下來了!”
“你說過分不過分?都多少年哥們兒了,竟然這麼對我!”
“來來來,第一杯,我先幹了。”
陸思柔仰頭幹了手裏的白酒,繼續說,“你妹妹接回來了,她跟我哭著道歉,嘖,怪是丟人的,我跟她抱在一團哭了。哎喲,快跟你妹妹托個夢,讓她別內疚了。要不是她,我肯定還在山地下躺著等救援呢。第二杯我也幹了。”
“嘿,跟你說個笑話哈。有天昱哥喝醉了,摟著我肩膀說,肖嘉一,你踏馬混蛋,有種回來打一架,不把你揍得你妹認不出你,我跟你姓肖。我尋思著吧,肖這個姓也不錯,改天你給咱們一塊兒托個夢,你倆打,我當裁判。”
陸思柔絮絮叨叨講了一堆,嘴唇也幹了,眼眶也紅了。
再一扭頭時,秦江昱那張萬年麵癱的臉,竟然也紅了眼眶。
陸思柔鑽進秦江昱懷中,拍著他的後背,說,“肖嘉一,咱們這就走了,以後再來看你。一路走好。”
秦江昱摟著陸思柔起身,伸手在墓碑上拍了拍。
“走好,兄弟。”
肖嘉一的事,應該是時候真正的放下了。
有秦江昱的陪伴,她已經不再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隻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有些心酸,有些愧疚,當初怎麼就沒能聰明些,不惹事呢?
……
秦江昱開車載陸思柔回家。
為了婚禮,兩家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回到家,兩家的父母都圍了過來。
“快點快點,確認一下名單沒錯吧?流程沒錯吧?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小柔,再去試試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