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酒窖裏的哀嚎聲(1 / 2)

都城

寒風凜冽,比往年冬天冷的要早些。

深夜,陰暗潮濕的酒窖裏發出幾絲呻吟聲。

“啊……,痛……,媽,媽,您一定等著女兒……!”

“啊,不要……”

淩歡蜷縮在酒窖的角落裏被噩夢驚醒,她將破棉衣又朝身上攏了攏可也難抵嚴寒的侵襲,身邊除了一張石板床便是滿目望不到邊的酒壇除此一無所有。

此時的她用力的搓著膝蓋關節處,痛,鑽心的痛折磨著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三年了,在這陰暗潮濕的酒窖裏與酒為伴,本以為會習慣了這種苦,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堅強。

多年累積下的風濕病痛,特別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顯的越發難熬,淩歡甚至不知道今晚睡去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渴,酒……”

疼痛讓淩歡顧不上其他,她喘著粗氣起身,蹣跚著的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大酒壇,酒水帶來刺骨寒意讓她試圖能緩解腿上的疼痛。

可是,除了冷,她已經感覺不到其他感覺。

身邊已經硬如石頭的饅頭被淩歡拿在手裏,餓了吃饅頭,渴了便喝酒,三年了,酒對她已經形成了免疫力。

別人喝酒可以暖身,而她喝酒卻為了解渴。

別人喝酒進胃暖洋洋,淩歡喝酒進腹除了涼還是涼。

營養不良和三年來的不見天日,讓此時的淩歡對生命做著捶死掙紮,她不想死,她還想著能夠見媽媽一麵。

“媽,女兒想您,您一定要等著我!”帶著唯一的念想,淩歡咬緊牙關撐過了這痛苦的一夜。

天亮了,和煦的陽光從微小的窗口縫隙裏投了進來,淩歡嘴角上揚扯出了一絲笑意,她沒有死!

被沈家關在酒窖已經三年了,淩歡滿心酸澀,她不知道在這裏還能活多久,這漫長的黑夜與白晝是否還有盡頭?

她隻知道,她的命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記起,就算是沈家人也肯定認為她早已經剩下了一堆白骨。

“吱!”忽然間大鐵門被推開,淩歡攏了攏蹲下後那拖地的長發,站了起來。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步態沉穩的向淩歡走來。

“這酒味真大,這女人居然沒被薰死?”

“還真活著!那快把她帶去見老爺子!”

兩個男人的談話聲讓淩歡蹙了蹙眉,她是被他們遺忘的死屍嗎?

心裏的恐懼漸濃,他們看自己沒死會不會處理掉自己?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裏?”腿上的疼痛讓淩歡踮著腳,滿懷戒備的退了一步。

“不該問的別問,沈老要見你,跟我們走吧!”

“沈老?”淩歡心裏犯嘀咕,難道是當年把她扔到這酒窖讓她自生自滅的人?

不管是誰,對於現在螻蟻般的自己,任何人都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

想到可以走出酒窖淩歡心裏激動不已,一瘸一拐的她跟在他們身後,喘著粗氣小跑跟上。

“啊!”見到眼光的刹那,淩歡的心劇烈狂跳著,手不自覺的捂上了眼睛。

“女人真夠麻煩,這,這什麼衣服?真難聞!”

“浪費時間,幹脆架著她走!”

兩個男子說完嫌惡的搖了搖頭,架起捂著眼睛的淩歡穿過草坪來到一個房間。

淩歡盡量的適應著眼前的光明,盡管很刺眼,但她已經對酒窖裏無邊無際的黑暗磨滅了所有,她渴望重見光明。

再看清眼前是一個花甲老人時,淩歡從他那強大的氣場裏讀懂了兩個成語,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居然沒死?”老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手裏的煙蒂掐滅。

淩歡咽了咽口水,那感覺就像自己也隨時麵臨被掐死的命運。

“能告訴我,你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動力嗎?”

老人一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淩歡,沒記錯她被丟進酒窖的時候,是給了她四身衣服的,春夏秋冬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