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樂菱(1 / 1)

“啊……頭好疼。”

施樂菱是在劇烈的頭疼裏醒來的,她艱難的抬手撫上額頭,卻摸到一塊滲著血濕的紗布,猝不及防的痛得她眼前一黑。

她記得昨天談了一年零六個月十七天的男友跟她分手,她無關痛癢地罵了他一頓,約了一群朋友到市裏最繁華的酒吧,足足從晚上七點半喝到午夜十二點半,九個人,十幾箱啤酒,吐了四個人。

看來昨天她真喝大了。

施樂菱慢慢睜開眼,卻看見雕花古樸的床頂,泛舊的紗幔勾在床側的彎鉤上,透了些日光進屋,牆角浮雕彩繪的落地方櫃有些脫色,上麵還掛著一把如意鎖。

她有些慌亂的低頭一看,蓋著的被子也是藍格子白邊的錦緞,更不要說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古裝劇裏穿在人們裏側的白色中衣。

她這是在做夢?還是說已經死了……再者,難道是穿越嗎?

她試著掐了一下大腿,痛得連忙大力的揉按。施樂菱想了想,準備下床去外麵看看,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清脆響亮的一個孩童聲。

“二姐,吃藥了!”小小的身影半截映在門上,門外的人隨著聲音敲了敲門。

施樂菱有些納悶,獨生子女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叫做二姐,她忍著不適感但她知道要先把握當下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與應對

她蓋好被子,躺回床上,等門外的人推門進來,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二姐,你可覺得好些了麼?”說話的姑娘看身量更像是個半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碗放在床頭的矮凳上,坐到床邊扶施樂菱坐起來。

施樂菱皺了皺眉,撐著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閉著眼搖了搖頭,說道,“腦袋暈得一團亂,好多事情記不大清了,方才我看見你,還想了好一會兒你的名字。”

這話逗笑了年紀小小的姑娘,可轉眼又不安的繃緊了一張小臉,“二姐你可別嚇我了,你姓施名樂菱,家裏行二就是二娘,我行三就是三娘啦。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快把身子養好了,你可是還要嫁人的。”

“嫁人?”施樂菱接過藥,假意扶了扶頭,一副疼得厲害的樣子,疑惑的問道,“我要嫁誰?”

施三娘鼓鼓臉,答道:“宋長平啊,他給了二十兩聘禮錢,這親事就敲定了。娘病了,家裏日子越過越緊俏,娘的病又拖不得,二姐你這才答應這門親事。不過那宋長平也像是個靠得住的人,二姐你莫擔心,嫁過去應當是不會吃虧的。”

施樂菱端著碗喝下藥,苦得唇舌發麻,皺彎一雙細眉。聽到突如其來的一樁婚事更是驚得嗆了一下,“咳…咳。”

施樂菱咳得扯動額頭的傷口,疼得要命,施三娘連忙接過碗放在一邊,扶著施樂菱替她順背。

“二姐,沒事吧?”

施樂菱搖了搖手,緩了下來,背後靠著床板休息了一會兒。

“不打緊,藥苦,剛剛喝的太急了。”施樂菱默默消化著巨大的信息量,基本可以確定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盡管姓名相同,但年齡身份甚至年代都天差地別。她拍了拍扶住自己的手,繼續套問道,“那我這傷…是怎麼回事?”

施三娘停了動作,有些無奈的怨怪道,“還不是累的麼。娘一病倒了,事情就都是二姐做,操勞得休息也不好,還要出去給人家割豬草。那天剛下完大雨,路滑,你回來的時候就摔了,額頭敲在石塊上就暈了過去,出了不少血,還是宋長平路過看見了把你抱回來的呢。”

“……”原來如此。施樂菱沉默著點了點頭,又讓施三娘將剩下的藥拿給自己喝了,方才好受了一些。

施樂菱打算再套問一些這具身體以前的事情,但話還沒出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一個男音,吸引了施樂菱的注意。

那人就是和她有婚約的宋長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