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是。”鍾馨不置可否。唉,怎麼看問題隻看表麵呀?母親雖然能幫忙幹家務活,

可也是與自己在兒子教育問題上有分歧的根源呀。

“哎呀,這是什麼味呀?”易姬麗皺了皺眉頭,“風油精,你怎麼抹風油精呀?

這味太難聞了。”

“對不起,我頭疼得厲害。”鍾馨抱歉地笑了笑,“隻要稍微一抹,頭痛就好了。

再說,我不覺得臭,反而覺得舒服。”

“舒服?”易姬麗瞥了鍾馨一眼,“你是不是偏頭疼?我怎麼經常見你抹這東西?

習慣了可不好。”

鍾馨憂鬱地笑了笑:“是,我有這毛病。”

“每次都靠抹這玩意兒嗎?”

“是,我很少吃藥。”

易姬麗深深吸了口氣,掏出紙巾來擦拭鼻子:“那你沒去醫院讓醫生看看?別落

下毛病。”

“太誇張了,隻是頭疼而已。”

“可是,不怕落下病根啊?”

“我沒你嬌氣,我頭疼主要是因為休息不好,隻要休息好頭就不痛了。”

易姬麗嗔怪道:“人家關心你。”

鍾馨抱歉地笑笑:“對不起。”

“你這個人真是的,”易姬麗懷疑地問,“你又和你媽媽吵嘴了吧?”

“我們吵嘴是家常便飯。”

“我真是不理解你,為什麼沒事總和自己的媽媽吵?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你

的媽媽哩。”

“像你生活這麼幸福的人,怎麼能理解我的心情?”鍾馨用手在額頭上揉著,不

想在這種時候有人來教導她。

易姬麗以大姐的口吻說:“我從來沒有和我媽媽吵嘴。不管我媽說什麼,我總是

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你是你媽媽的好女兒呀。”

“當然,我媽媽在我心裏就是女神。”

鍾馨說:“算了,別說這個,論文你寫得怎樣了?”

“我還沒動筆呢。”

快畢業了,寫論文成為鍾馨需要邁過去的坎。說實話,鍾馨連論文怎麼寫都不

知道,今天來聽課也是想聽聽老師講解論文的寫作技巧,可是,一節課下來,老師

講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去;課堂上,同學們也是小動作不斷,認真聽講的人少之

又少,看來又得課後找資料了。

“你呢?你寫得多少了?”

“剛起了個頭。”

“給我看看。”

“算了,還沒寫好,看什麼呀。”

“你不用發愁,寫論文對你來說是小兒科。”

鍾馨苦笑道:“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寫過論文,這是開天辟地頭一回,怎麼是

小兒科呢?”

“我還不知道你啊。每一次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哪一次不是第一個交的?我很

佩服你,一拿起筆來,刷刷地,一下就寫好幾頁,簡直是才思泉湧一蹴而就,哎呀呀。”

“算了吧,我哪有這麼神啊。”

“哎,你就是這麼神啊。”

“要這樣,我怎麼成不了小說家呀?”

“你以為小說家是人人都能當的呀。”

“所以,你說什麼才思泉湧,一蹴而就什麼的……”

“總之,你能寫文章啊。”易姬麗“嗬嗬”地笑了。

說實話,鍾馨自己也感覺這些日子裏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些了,特別是腦子不象過去那樣不聽指揮,記憶力也恢複了。要說起好轉的原因,這其中有個訣竅,還得從去年說起,有一天,鍾馨從人民廣場路過時,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獻血車,她忽然想起曾經在某雜誌上看到文章,說的是,人的血液,就好比流動的河水,水流則清,水堵則腐,適量獻血,有益健康。再看看獻血車旁,那踴躍獻血的男女老少,她恍然大悟,意識到,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人到中年自己身體上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垃圾病毒太多,所以才出了那麼多的毛病。鍾馨有心去獻血,抽掉一些血液,也許能促使新生血液的生產;懷著賭一賭的心態,鍾馨果斷地走向獻血車,她填了表格,為了穩妥起見,她選擇最小的獻血量,200毫升。之後,她驚喜地感覺到那塊看不見,象影子蓋在自己腦子的厚厚的氈子漸漸變輕變薄了。那曾經讓她無比恐懼,也是迫使她放棄教學任務的病根現在確實慢慢好轉了。

從那之後,鍾馨再次去獻血,第二次她仍然比較保守,隻獻200毫升。結果證明,她的身體不僅沒有因為獻血而變得虛弱,相反她的腦子越來越清醒,第三次獻血時,她放心大膽地獻了400毫升,並且陸續多次獻血,一共獻了1600毫升,此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