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於他的貼心與細致,沈阮彎起眉眼,說著玩笑話,“霍林,以後等寶寶出來了,我肯定讓他認你做幹爹,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難道你之前還沒這個想法?”霍林緩緩提速,勾唇一笑,“虧我之前還信心滿滿地以為我一定會是孩子的幹爹了。”
沈阮微笑著,沒有說話。
車緩緩駛入高架,車廂內隻有一陣清揚的女聲緩緩從音響裏流出。
今天天氣很好,冬日的暖陽透過車窗,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沈阮微微閉上眼睛,正準備休息片刻,霍林雅致的語聲緩緩道來,“阮阮,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你留在我身邊,讓我來照顧你和孩子,好不好?”
另一邊,傅靳南被杜時和季修然兩人關在家裏,寸步難行,那些積壓在身體裏的酒意漸漸散去,頭腦變得清醒了起來。
他穿上已經洗好的西裝,杜時正好推門進來,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玩味地勾了下唇角,“終於清醒過來了?”
“一直都清醒。”傅靳南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當然可以出去,”杜時聳了聳肩膀,“隻不過你得跟我們保證,以後少把自己喝成這幅德行,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多少的事情。”
傅靳南抬了抬眼簾,“怎麼說?”
杜時把剛剛從外麵帶進來的一本雜誌遞了過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前段時間你惹出來的那些桃色新聞,弄得你們MK集團的幾名股東有意見了。其中幾名,現在已經私底下開始聯合,試著收購MK那些小股東的股份,集體罷免你。”
傅靳南翻開了這本經濟雜誌,上麵有記者拍到的其中幾名股東私下碰麵的事情。
本來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情,可因為他們的對麵還坐著一些小戶股東,平日裏與他們並沒多少聯係,眼下卻坐在一起,極為熱情,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會想到七七八八。
看來真如杜時所說,自己這段“不清醒”的時間裏,大家的生活反倒都過得很“豐富多彩”啊!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雜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勾唇冷笑了一聲,“既然想玩,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放心!”杜時站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唇角玩味地微微彎起,“老季那家夥已經出手了。”
看著傅靳南走路帶風地往外麵走去,杜時搖了搖頭,竟是有些欣慰地感慨了一句,“你總算是恢複正常了。”
傅靳南並不是恢複了正常,隻是換了一種麻醉自己的工具,上次是酒精,這次則是工作。
那幾名股東存在這種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隻不過那幾人都是從MK集團開始發展起來就在的,又是傅老爺子的朋友,所以傅靳南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別太過分,他概不追究。
可沒想到,他們竟趁著自己這一次的墮落,直接將想法付諸了行動。
既然他們走出了這一步,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麵了。
季修然剛處理完一名小股東,正驅車往回趕的時候,接到了傅靳南的電話,倒也並不意外,兩人就接下去的事情聊了一會兒,正準備掛斷的時候,他出聲問了一句,“我查到沈阮現在在哪裏了,要過去找她嗎?”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沉寂。
季修然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不然他肯定會以為,傅靳南已經掛斷了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傅靳南清淺的聲音,緩緩從電話裏傳來,“不用了。”
至於不用了的原因,季修然沒問,他也沒說。
結束了電話,傅靳南把手機往副駕駛位子上一扔,趴在了方向盤上,淚花像水晶般凝結在他的眼睛周圍。
他何嚐不想要將沈阮追回來?
可是,他更怕,她會再次離開,再次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不見。
那套兩人的新房,傅靳南已是不敢再回去了,搬去了一直空置著的一套公寓,找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住了進去。
第二天,傅靳南一大早便驅車去了公司,林同詫異了幾秒鍾趕忙起身迎了上來,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動地開口道,“boss,您總算是回來上班了。”
“恩。”傅靳南抬手看了眼腕表,直接開口吩咐道,“把這段時間積壓的文件,全部拿進來給我。”
“這……”林同一下子猶豫了,雙眸下意識地往右手邊輕瞥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