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懷疑病人是氣胸,可現在看看,並不太像。”
周予沉接過,目光從一旁的垃圾桶裏收回,並不急著去解釋,反倒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葉傾是最了解自己的人,那第二名非周予沉莫屬。
相處這麼多年下來,似乎自己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都能被他猜到是什麼意思。
就像今天,外麵的小護士們都在傳自己與傅靳南之間的恩愛,隻有他,一坐下就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沈阮淡淡地說:“出了點問題。”
“方便說嗎?”
她搖搖頭,直接說,“不太方便。”
周予沉抿了抿唇,“了解,等你以後想說的時候,隨時歡迎你把我當成垃圾桶。”
她與周師兄之間就是這樣,這種感情,更像是自己與沈聰之間的感情吧?
他是哥哥,而自己則是妹妹。
沈阮正準備道一聲謝,周予沉的手機響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周師兄接電話的速度這麼地快。
或許是職業關係吧,幾乎每個當醫生的對於電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恐懼症,因為害怕來電的是醫院。
一旦醫院來電話,也就意味著出了事故。
所以,每次手機響,他們都會習慣性地看一眼來電號碼,如果是那個令人害怕的電話,會先鬆一口氣,待心情平靜後才會慢慢接起。
葉傾以前就吐槽過沈阮的這個接電話的毛病,被她一句職業習慣,你不懂頂了回去。
印象中,周師兄似乎也同自己一樣啊。
待她從思緒中回過神,周予沉已經結束了電話,匆匆地說了一句,“阮阮,我有點事,得先趕過去處理一下。”
話說完,人也已經看不見了。
隻是,沒一會兒,辦公室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
周予沉又站在了門口,“阮阮,你能陪我一起去嗎?下午先請半天。”
近乎乞求的語氣,表情焦急,沈阮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
在車上,沈阮大概地清楚了這一整個事情的過程。
在周予沉去國外培訓的這段時間裏,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兩人一見如故,在許多事情上的看法和意見往往都是不謀而合。
雖然隻認識短短幾天的時間,可卻像是認識了好多年。
就這樣,兩個身在異鄉的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可是,就在某一天的時間裏,這個女的卻突然消失了,一句話也沒有,一條短信,一通電話都沒有!
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就像是這所有的一切全然都隻是一場夢一般。
周予沉雙眸看向遠方,淡淡地說:“那段時間,我無心參加培訓,一直在找她,所有我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是都沒有她的身影。”
現在說起來平淡,但沈阮知道,那時候的周師兄有多瘋狂。
她沒有說話,保持安靜,繼續聽著。
“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放棄了,心想這樣也挺好的,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時候結束,以後回想起來至少還是美好的。
可沒想到,居然會在國內遇到她,而且就在相親的宴會上。”
相親宴會?
沈阮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周師兄似乎消失了一段時間,當時自己問了一句,他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回答。
周予沉轉了下方向盤,將車穩穩地停在了地下車庫,熄火,“她就是鷹文君的堂姐,鷹文瑤。”
……
似乎所有的浪漫想法,都在今天爆發。
傅靳南中午從醫院回去以後,就沒有再回公司,而是在家裏倒騰了一個下午,為沈阮準備了燭光晚餐。
音樂,西餐,蠟燭,鮮花……所有該準備的都已經到位了,唯獨差一個女主人。
傅靳南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可沒想到,這一等,便是足足等到了晚上十點多,沈阮依舊沒有出現。
撥打她的手機,也是關機。
沈阮打了個哈欠,拿出鑰匙開門,漆黑的房間裏,電視的光亮顯得格外刺眼。
適應後,她才看清,原來傅靳南坐在沙發上,隻是,即便聽到自己的開門聲,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眼神看著有幾分呆滯。
他怎麼了?
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湧上心頭,沈阮想要過去看一看,隻是,剛邁出一步,她又收回了腳。
輕咳了一聲,徑直上了二樓。
傅靳南看了眼腕表,原來不知不覺坐了這麼久,抬頭看了眼剛剛才亮起燈光的二樓,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