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們具體是怎麼談的,兩人從陽台回來之後,沈聰仿佛從一頭暴躁的小獅被馴化成了溫順的鹿。
這變化也是讓沈阮目瞪口呆,送走他時,沈聰還特別友好地跟傅靳南道別,“姐夫,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姐……姐夫?這家夥叛變得有點快啊……
沈阮詫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回來,傅靳南抱臂,目光和煦,“去吧,我也沒打算送你。”
沈阮,“……”
沈聰,“……”
待沈聰人走進了電梯之後,沈阮方才回過身來,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某人,“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在陽台的那短短時間裏頭,他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他被沈阮這赤|裸的眼神盯得尷尬,不自然地回避著側過頭去,“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有點了不起啊你。”
傅靳南勾了勾唇角,本以為她要追問自己是怎麼搞定沈聰的,沒想到她誇讚過後話鋒一轉道,“對了,上次我們聊的事情還沒聊完呢,我們之前因為什麼事情吵架?我總覺得忘記什麼事情。”
傅靳南,“……”
到底還是沒能逃得過她的追問,現在他是不敢對沈阮撒半點謊,她可能隻是暫時的遺忘了那些記憶。
卻不一定是永遠的忘記,等她回想起來時,自己在這一刻再次撒的謊將不會被原諒。
狼來了,便是這特性,謊言包裹著謊言終究有被捅破的一天。
傅靳南老實地將事情經過告訴給她聽,本以為沈阮會再度生氣,說完之後他略有些忐忑地等待著沈阮的反應。
沈阮自聽他講完之後麵色便不大好,傅靳南心中忐忑了好一會兒,沒想到最終她用略帶疑惑的語氣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你好幾天都不來跟我道歉,我就把你拉黑了。”
傅靳南驚喜了一瞬,“你記得?”
然而這短暫的喜悅過後,他陡然間心酸起來,明明就是前些天的事情,現在她卻連稍記憶起來都讓人感到驚喜。
“也不算想起來,隱約記得是還有這麼一回事。”
她也說不上來這感受,不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失憶,仿佛最近一切記憶都成了無聲電影般。
偶有花絮般的片段在腦海中回放,她卻不記得是何因何果,不記得對話的內容。
傅靳南所說的這事情,她仔細地回想才發現,腦海中還是有影像在的,隻是不記得當時這影像是發生了什麼,如同喝高斷片的人,你越提醒,他隱隱地越能想起點什麼類似畫麵。
卻不知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前兩天傅靳南總在她耳邊說我們不鬧矛盾了,偏偏沈阮著實想不起來是鬧什麼矛盾。
就如斷片描述般。
而現在,記憶清楚地展現在眼前,隻是無聲的片子,像是從一堆無名的影碟中撿選出這碟,然後和傅靳南回述的言語聯係起來。
方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是這個。
沈阮不知這情況算不算是好些了,畢竟這兩天來她的症狀愈發的明顯,變得有些嚴重。
在出事那天的記憶已經全忘光了,包括怎麼去的Z省,怎麼中間發生了什麼,也是記得斷斷續續的,好像期間還有和誰發生過矛盾,她也是記不大清了。
她據著腦海的回憶,微微側頭同他道,“我好像……在機場還接了你的電話,你還說了一堆我不樂意聽的話,我覺得好敷衍好幼稚的。”
傅靳南在她的詢問的目光下無所躲藏,隻得抬手摸了摸鼻子,默認過來。
“是,但不是很幼稚。”他沒想到那時的肺腑之言,在沈阮聽來竟然成了幼稚。
“是嗎?”她輕飄飄地答,“我是不記得你說什麼了,感覺就是很不耐聽,跟小孩子做保證發誓一樣,特別不可靠,實際行動沒有都是光靠著嘴皮子。”
傅靳南,“……”
他試探道,“你這是都想起來了?”
“沒有。”
關於吵架那件事的問題,兩之間時不時的還會有些爭論。
“我當時真沒什麼都沒做。”
“喔?我可是記得我氣得離開醫院的時候,你都沒追上來!”
他無力地解釋,“當時是覺得你那麼生氣,我要是非要堵到你麵前去,你豈不是更生氣?”
“嘁!”
傅靳南暗暗捶著椅子,怎麼覺得,沈阮最近跟她那個傻弟弟越學越像了。
他不知沈阮這時想起了多少,但這現象對於兩人來講總歸算是好的,沈阮不知想起了多少,但她現在能拿著這事和自己輕鬆談論調侃,應當是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