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父親母親過來之後,他更是沒機會能和沈阮單獨相處。
而今晚……
傅靳南正琢磨著,不然起來看看她睡了沒有,正有此想法時,忽聽身後她輕輕地喚了聲,“你睡了沒?”
“嗯?沒有。”
……
“誒,在想什麼?”傅曆城那胳膊碰了碰身旁的人。
心裏揣著事情的李敏霞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躺著躺著,不禁長歎了聲。
不料丈夫還沒睡,聽到這聲歎息覺得疑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有嗎?”李敏霞心中微驚,她有表現得很明顯?
傅曆城差點就脫口而出,講她主動提議自己照顧沈阮的事情,讓他覺得很奇怪並且很驚訝。
但想了想這話終究是沒說出來,不然老婆子聽了心裏肯定不舒服的。
“哪裏不正常呢?”李敏霞反推了下,非要問個究竟,“快說說。”
“咳。”傅曆城隨便地拿了個借口敷衍她,“看起來像揣著什麼秘密似的。”
“有嗎?”她如觸碰到了燙手的鐵板,立刻緊張地將手縮了回來,扯了扯嘴角幹幹地露出個笑容來,“瞎說什麼呢……”
好在是晚上,黑漆漆的兩人都躺著,不然傅曆城定能看出她麵上的不自然。
李敏霞心裏頭七上八下的,自從那天從段新寧那邊聽到兒子結紮的話。
這事情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李敏霞離開了茶廳在外麵車裏頭坐了許久才緩過來。
當時便想打電話過去同兒子對峙,但這個電話來沒來得及打出去,便接到了沈阮出事的消息。
隨意便同老頭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可因為當時買的票,因為目的地當地天氣的原因,不得不延遲了四個小時。
最後他們隻能改簽早上的航班,看著老頭子心急如焚的樣子,李敏霞也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和他講,其實她心裏已經信了大半了。
段新寧應當還不敢拿這種事情來唬她的,既然都敢這麼講了。
如果兒子沒有結紮的話,那肯定也是有別的什麼。
一路上都忍著心事過來,她也不敢偷偷地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
隻想過來當著兒子的麵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過來兩天,她遲遲沒有開口。
看著沈阮躺在病床上那蒼白可憐的小樣,再想到自己兒子的作為。
她第一次心疼起沈阮來,憑心而論,就算她沒將沈阮當做自己女兒看。
放同為女人的角度,沈阮嫁給她兒子這事情她不站偏頗的角度去評判。
沈阮不是一般的能忍,又或者說這姑娘受的委屈,根本沒人可以為她伸張。
為什麼會忽然有這樣的覺悟呢?同為女人,自然是知道一段婚姻中,除了男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孩子。
她由衷心裏寄著的希望想法是,這兩人能好好的便好好過,沈阮是她自己看著長大的。
總比娶外麵那些入不了她的眼,或者一些心懷不軌的女人回來。
但現下李敏霞驚然發覺自個兒子是這麼不上道,膽大包天到,為了別的女人結紮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沈阮現在定然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沒有哪個女人能寬宏大量至此。
正是因為深知這點,李敏霞才會擔憂心慌起來。
若是知道兒子的事情,老頭子的反應不用猜都知道。
李敏霞自己這對待沈阮態度上突兀的改變,又可以說是心虛使然。
她心裏擔著這事情,也不知是要同老頭子講,這個時候將這事情給抖出來,無疑是火上澆油。
如若不說的話,她自己一個人擔在心裏頭,又是慌得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的好。
思索了半天,猶豫地推了推身邊的人,“老傅……”
“嗯?”對方帶著微酣的睡意應了聲。
李敏霞好不容易攢足了些勇氣,想跟老頭子透透口風試探他的態度。
見他這麼快便有了睡意,熟知他脾性,這種情況下自己說的話他未必聽得認真,說不定她講著講著,老頭就睡了過去。
思索半響,李敏霞最終隻有歎了聲,幽幽道,“沒有,你趕緊睡吧。”
“嘶……嘖。”傅曆城翻了個身有點不開心地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了,這麼吞吞吐吐地做什麼。”
李敏霞心中委屈啊,她倒是想直說,誰知道要是直接說出來,會不會將丈夫氣得直接上醫院去,能直說嗎?
啊呸呸呸,想這什麼不吉利的。
她煩躁地將被子一拎,“沒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