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也在掛水的男子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傅靳南不覺有其他。
安慰人哪有這樣安慰的,沈阮連個白眼都懶得翻給他,有氣無力地靠著他肩頭上,短促地歎了聲。
傅靳南並非真不解風情,隻是想逗逗她,隻可惜那話沒有半分笑點。
我生病了。
沒事,還有比你病得更嚴重的。
沈阮閉眼回想著他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人真是……
同樣不是很明白的還有傅靳南,見她歎了口氣又複笑起來的模樣,他心中也是不解,這樣又悲又喜的是怎麼回事。
不禁問了起來,“笑什麼?”
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低低絮語。
周若若沒想到,會在這裏又碰見他們,腳步一頓怔愣地看向他們的方向,身旁人察覺她突然停下腳步來,疑惑地道,“怎麼了?”
見她愣愣地不答,順著周若若的目光看過去,現下晚上,在這邊輸液的人並不多,因此輕而易舉地一眼就能看到那邊椅子上,親密的那對。
身旁人仔細地瞧了瞧他們,忽地壓低了聲音驚訝道,“怎麼那男人看起來這麼像傅靳南?”
周若若眼中閃過一道暗光,抬腳繼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嘴上淡淡地道,“管他是誰,關我們什麼事。”
她這冷冷的態度倒是引得身旁人訝異地挑眉,隨即勾起唇角笑道,“怎麼回事?好像很不待見傅靳南似的。”
有很不待見他嗎?並沒有,隻是看到了他身旁那個女人,周若若心情頓時就不好起來了。
妒忌,鄙視,不甘,種種情緒,至今時今日,她仍認為傅靳南不該去吃沈阮這棵回頭草的,沈阮也配不上他傅靳南。
但,那又怎麼樣?
他傅靳南跟誰在一起都與她沒關係,周若若隻是覺得心中不平罷了,她這麼告訴自己的。
偏生旁邊人還在一臉若有所思揭穿道,“我記得,他之前好像是跟你一個朋友在交往的對吧?”
周若若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並未說話,快步地抬腳向前走去,偏偏身旁這個人極討人厭,還在說個不停。
“對了,他最近不是宣布自己結婚了?據說太太都帶出來了,這幾天一直同進同出,不知是不是剛才的那位……”
她猛地刹住腳步,“你話怎麼這麼多?”
後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麵上卻作無辜的樣子反問道,“有嗎?”
“嘁!”
……
沈阮這點滴掛完之後,回到家倒頭便睡了。
傅靳南將手頭的一點事情處理完,正準備去梳洗跟著一起上床睡覺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卻讓他的眸光隱隱一閃,走到了外麵的小陽台,將門拉上之後方接通電話。
接通之後,他淡淡地‘喂’了聲,話筒那頭靜默的。
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了女人小心翼翼的聲音,“靳南……”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已許久不曾聽到了。
然而他心中卻絲毫沒有久違的波動感,眉心隱隱地蹙了蹙,他淡淡地道,“有什麼事嗎?”
聽他聲音毫無波動,對方以為他沒認出來自己,囁嚅了下,小聲又帶著幽怨的語氣半撒嬌道,“是我,新寧。”
到今時今日,她還以為傅靳南會吃這套。
卻不想他毫無波動地道,“我知道。”
他知道?
那頭的段新寧一下子想卡殼了般,頓時半句都說不出來了,停了好一會兒,又聽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竟是如此生疏的模樣,段新寧怔愕,萬萬沒想到,傅靳南竟會用如此冷淡的態度對待她。
“靳南。”她帶著小小哭腔的聲調懦懦開口,“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不答,抬手略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本以為她已清楚分手是定局了,卻沒想到到現在段新寧還是這模樣,她還以為他們之間還有可挽回的餘地?
他長吐了口氣,“沒有。”
聽得他的回答,段新寧心中一喜,連忙要說話卻被他打斷了,“新寧,念著之前的情分,我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她的滿腔欣喜在此刻,好似突然間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般,整個人都愣傻住了回不過神來。
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這段時間中,她段新寧數次返回寧西城,數次尋他撥他電話都是無果,她私心認為,不過是傅靳南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