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出去,倒了水之後,又回來進去洗手間遞給她。
葉傾又吐了第四回,這次連清水都吐不出來了,整個人欲死的狀態趴在那。
看得秦懷吾心驚膽跳,差點落了手中的杯子,快步地走過去單手扶起她。
見她有氣無力地睜眼看過來,胸腔裏麵的那顆心才稍安了些。
葉傾這模樣秦懷吾著實心疼,初步推測可能是急性腸胃炎之類的,不然怎麼突然間吐成這個樣子。
他將人扶起來,靠到自己懷裏,把水杯遞給她。
葉傾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就翻天覆地的惡心,一副要把肝膽腸胃都吐出來的模樣,才甘心似的。
漱了口,秦懷吾見她好似沒有要再吐的意思,便打橫將人抱了起來,走出去往臥室床上一放。
這淩亂的床單正是剛才兩人留下的“罪證”,那叫得正歡的手機鈴聲也停了,葉傾臉色在短短的時間裏變得蒼白又狼狽。
頭發散亂眼神虛浮,好似經受了一場磨難般。
不過就這短短幾分鍾裏的變化,叫秦懷吾駭然驚心,他準備待葉傾緩緩後,便帶她上醫院去。
沈阮按下了紅色鍵,有些悻悻道,“沒接。”
她心頭倏地一挑,不自覺地抬手按了下,想了想道,“我再打一個。”
等了會兒,還是沒人接聽,沈阮低頭看著通話記錄有些納悶,按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點,應該不可能在睡覺。
打電話的功夫,傅靳南去端了兩杯水過來,一杯放到了她麵前。
他落座之後方才道,“不著急打。”頓了頓,略有些不解地看過來,“怎麼覺得你不好意思問的樣子?”
沈阮麵上一窘,不是不好意思問,而是生怕被套出點什麼。
尤其要是被問到……
秦懷吾好像知道她跟傅靳南在一起。
傅靳南並不懂沈阮此時心中的猶豫掙紮,或者說不懂她其實很慫,很怕葉傾知道了要發火生氣,又或者更深層次的說,怕葉傾對她失望了。
這些複雜的情緒還可以歸咎到,對於這段感情她還沒有那麼有信心,或者可以說是沒那麼有安全感。
不足以讓她能夠將傅靳南坦誠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告訴他們,這個男人能對我一直好下去,我能信任他。
至今沈阮自己都不敢說這話,變化太快,她甘願沉迷在這溫暖中,卻始終還沒有足夠的信心。
見她打個電話都能打出複雜變化的臉色,不知沈阮心中此刻是在想什麼。
傅靳南傾身過來,將手機從她手中拿開,沈阮微愣,下意識地要緊捏住。
他道,“好了,葉傾的事情,自然有秦懷吾去操心。”
沈阮看過來,“秦懷吾這個人怎麼樣?”她問的很直白。
傅靳南指尖鬆了鬆,沉吟片刻,“老秦,人品方麵你放心,感情方麵很簡單,這麼多年來來去去,也就交過三任女友,時間都不長,分得很幹淨。”
“還有呢?”他很懂自己要問的是什麼。
還有?
傅靳南想了想,一些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適合從自己口中出來,或者說不適合在現在這個時候講。
“沒有什麼了。”傅靳南淡淡地道,“他是我兄弟,從我口中出來的自然是各種好,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觀察秦懷吾對葉傾到底怎麼樣,如果不滿意,你就直接把他發配了?”
“嗯?”最後一聲,他過來親昵地蹭了蹭她,沈阮略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叫做不滿她就把秦懷吾給發配了?要怎麼個發配法才合適?
她道,“又不是我說的算。”
傅靳南笑,“對,所以你還不如來管管你能做主的事情。”
沈阮疑惑,“什麼事?”
“過兩天我要要去潯城看一個度假區項目,跟不跟我一起過去?”
潯城?沈阮在記憶中搜索了片刻,隻覺得有些耳熟。
他提醒了句,“旅遊古城。”
沈阮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略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微微皺眉,“你說的是那個……可以和婺源平名的潯城?”
傅靳南搖頭,“潯城跟婺源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潯城是有曆史的一座古城。
沈阮不由自主地被他勾起了一絲好奇,追問著道,“度假村項目?開在古城裏?”
這允許嗎?不說關聯方方麵麵的利益,古城建築這種地方本身就是被保護起來的,國家還容許企業在裏麵建起度假村,她這些小學生式的問題,都得到了傅靳南一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