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南也是屬性行走的冰山,但與沈阮所有的冷淡氣質不一樣。
沈阮更多的是長相原因,不笑的時候,通常看著都是一副比較難接近般的高冷形象,再加上她又比較寡言少語,與傅靳南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不相同。
她扯了扯嘴角,“誰冷臉了?”
要比冷臉還有誰能比得過他傅靳南?好好的一塊冰山說話就化。
頭抵上車窗玻璃,她忍不住彎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傅靳南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地聊道,“以前每次看到你時,對著我都是一副冷著臉的樣子,我總覺得你那時是很討厭我的”
沈阮歪了歪頭,“沒有。 ”
說不上討厭,隻是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對她來說與陌生人沒什麼差別。
至於冷臉什麼的,隻是她日常習慣表現性,與討不討厭傅靳南沒大多的關係。
沈阮沒多做什麼解釋,隻聽得他繼續道,“後來有一天早上。”
車外的風景迅速後退過去,她目光垂落在儀表盤上,耳朵卻是安安靜靜地聽著他講。
“你還記不記得有天我們回家來,那天也是睡同床?”
沈阮與他一起出現,一起回家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但同床共枕的次數也就那麼幾回。
雖然少,但沈阮也不記得他指的哪次,唔了聲,模糊著聲音道,“你說。”
那次傅靳南記憶猶深,他第一次對沈阮莫名其妙的起了邪念。
被她身上的神秘香氣,折磨得幾乎一個晚上都不能成眠,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當時的那股衝動按了下去。
他本以為沈阮也是極討厭他的,卻在那天早上起床之後,沈阮臨離開前,對他做了和噓聲的動作,像是慢電影鏡頭般。
她臉上猶帶著初醒的朦朧之意,烏發雪膚,動作輕巧地出了門去。
那門合上的聲音,咯噠一聲仿佛也落在了他心中。
現下講起來的時候,他也沒講得那般文藝又煽情,隻是淡淡地描述了遍,沈阮出去時,忽然對著自己噓聲的溫柔動作。
倒讓他有些錯愕,覺得好似有什麼顛覆了般。
聽到傅靳南現下提起,沈阮不由得微微詫異地側眸,傅靳南說的事情,她是不太記得了。
但他所描述的自己的動作和反應,沈阮卻是不陌生。
因為這是她查房時,臨離開碰到有說話聲音,大了些的家屬們的正常反應。
卻不想落在傅靳南眼中,卻成了相反極的溫柔一麵,叫他極為詫異並記在了心底。
沈阮有點哭笑不得,說誤打誤撞,不過也就這個意思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點點滴滴的動心,都是有跡可循的。
隻是沈阮不知他這些,甚至很多時候,他也沒去注意到。
從暗暗關注上心,再到心動喜歡上了,承認了自己的心。
成家的教訓猶在眼前,到了家中,傅靳南停好了車,安全帶還未解開,忽地伸手覆了過來在她手背上。
修長的五指慢慢地扣進她的手縫中,微微收緊了手,親密相貼。
他凝視著二人交握的手,沈阮也同樣垂目注視,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各種複雜交織的感覺皆有之,他握緊了手,力道收發得愈發的緊。
沈阮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傅靳南開口道,“成家的老二你還記得嗎?”
那位成二少?沈阮自是記得,一想起他,便連著想起了那條輕生的年輕生命。
“前些天碰到了他,喝醉了,摟著和溫棋有點像的小姑娘,一聲嚷著一聲叫棋棋。”
沈阮開口,“他過得跟不好?”
傅靳南隻是微微地抬了抬唇角,鬆開她的手,兩人下車來。
走到了外麵,傅靳南又過來自動自發地牽起她的手,繼續著剛才的那話題。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後悔莫及。”
豈止是後悔莫及,成律前段整個人都瘦得有些不成樣了。
住院住了一段時間才好些,公司出了些事情,據說勉強從病床上下來去處理事的。
有聽說成律似乎要賣掉公司,準備離開出國去。
他死命的拚了這些年就為複仇,結果卻幾乎送掉了他半條命。
各人有各人的福禍,成律不該的,是將怨恨牽連到溫棋身上。
甚至利用著她去對付她家人,打著愛的名義去傷害對方,最終致天人永隔。
他隻能在醉酒時,抱著個相似的女人,去痛訴悔恨,醒來時繼續做殺伐果斷的成總,卻一日比一日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