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至於這麼故意冷淡他的模樣,但他還是小瞧了沈阮的拗脾氣。
等了會兒,等來的還是她故作沒事的回答,“你想太多了。”
傅靳南心間生出一絲挫敗來,深吸了口氣,正待再講時,口袋中鈴聲忽地唱響起來。
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拿出手機轉身打開門出去接電話。
待他身形消失在門外後,沈阮方才像卸了一身骨頭似的,往後一靠,靠著牆,抬手揉了揉眉心。
內心複雜糾結,傅靳南注意到了她情緒上的不對勁。
想必是對她言行時刻注意著才會這麼敏感的就覺察出來,她不開心了。
剛才真有一瞬沈阮想將話問出口來,但臨到嘴邊了,怯意橫生,又改了剛才講出來的那句。
看到了傅靳南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望,沈阮垂眸靜默地想著,最終猶豫著決定下來跟傅靳南坦白開來講自己昨晚聽到的話。
決定剛做下來便見他推門進來,手裏還握著手機。
“傅靳南。”她隻喊了聲便被他匆忙打斷,傅靳南眉心揪得厲害,握著手機的手五指收緊,他道,“我有急事先走,回頭再過來。”
“你……”
他似真的有十萬火急般的,都來不及聽她講上兩句話,交代完後匆匆便下樓去。
沈阮望著他筆挺的背影,那些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勇氣,頓時似氣球被人紮漏氣了般,一下子癟了下去。
好不容易到想說有勇氣說的時候,偏偏又沒機會。
傅靳南那一走匆匆忙忙,連著好幾天都沒再過來她這邊。
連沈聰都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姐,那姓傅的幹嘛去了?”
“不知道。”她翻動著手裏的醫學書,神情專注。
沈聰自個嘟喃著,“好像有好幾天沒來了。
”
沙發上的人沒半點反應,沈聰好奇又小心地瞅了她好幾眼,見沈阮好似專注著看書,沒在注意他在講什麼的模樣。
沈聰這兩天身體越來越好,人又漸漸恢複了以往活力四射的性子。
因為傷的原因將他拘這小屋子裏,著實也是叫他夠鬱悶的。
一天兩天還好,要見著這半個月多點過去了,他也越發的按捺不住了。
悶得頭上都快長草出來,但頭部的傷口還沒長好,橫在那裏,不知道的人看過來還以為是什麼不良社會人士鬥毆打架所致。
沈聰自己戴個帽子出去摸索了半天,回來之後神色微鬱,甩手將帽子丟在了沙發上,什麼話都不講。
見他這樣,沈阮不用問,自個心底也隱隱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小夥子相貌受損出去遭人異樣眼光,回來心裏不舒服了。
這兩天沈聰悶在家裏話變多了,囉囉嗦嗦像個話嘮,一說起來就停不了似的。
正如現在即使沈阮不回應他,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在那念念叨叨個不停。
尤其講的還是關於傅靳南的事情,說好話就算了,沈阮好歹能左耳進右耳出。
但沈聰在那念念有辭講的全是像怨婦一樣的自言自語。
“他三天……三天多沒來了?”
“有點反常啊,之前天天跑,天天跑,跑得那麼勤快,突然就不來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沈阮歪在沙發上,冷嗤了聲,指尖翻動書頁,“腦洞別太大。”
“說不定真是呢,姐,你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吃飽了撐著。”
沈聰閉了嘴,自個在那邊紮著水果往嘴裏送,想了一會兒,又在那自言自語著,“難道是三分鍾熱度?現在興趣過了!?”
沈阮沒有應,隻當他是發顛在自言自語著,隻是手上的書頁不自覺地捏緊了
。
即使她不想聽,沈聰的聲音也猶如蒼蠅一般無孔不入,嗡嗡嗡的在他耳邊響個不停。
忍無可忍,將手中的書用力一合,啪的一聲,沈聰正說著話呢,被這啪的一聲嚇了跳。
回過頭去,見沈阮麵無表情地從沙發上下來,走過去倒了杯水喝。
生氣了?
他謹慎地瞧著她,見沈阮倒了杯水仰頭喝下,又回去沙發坐下將書本撿起來重新翻看。
明白她不高興了,於是沈聰不再說話,一個在心底琢磨著沈阮和傅靳南是不是吵架了。
那天傅靳南拉著她上樓去,隔一會兒就下來了。
過後這幾天便沒再過來了,他也是無聊,注意力全放在這事情上麵了。
想著他們的事,吵架了最好,不來了最好!
沈聰在心底不厚道地想著,趕緊將這婚給離了,在他眼裏沈阮能有更適合,更好的人,非傅靳南才是合適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