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語無倫次起來,不知自己在想什麼,總之所有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阻止他送沈阮過去醫院。
阻止他和沈阮這麼貼切的樣子,阻止他和沈阮的靠近。
有些人就是比較犯,賤,當東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時,她們往往都不知道珍惜,並且對於自己手裏所擁有的,充滿無限且顯得莫名的懷疑,懷疑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自己真正擁有的了。
可當自己拋棄了它之後,它成為了別人手裏的所有物時,她便開始不甘妒忌而憤怒,好似別人搶了她的所有物般。
若不是傅靳南及時發聲,葉傾真的要忍不住開口教訓這個女人了。
對於她這話,傅靳南明顯不悅起來,輕輕拂開了她的手,淡淡地道:“有什麼話等我有空再講吧,現在沈阮情況比較緊要。”
拂開了她的手,傅靳南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剛剛一瞬凝滯的氣氛,仿佛才又開始緩緩地動了起來般。
氣氛顯得別樣的奇怪,眾人看著段新寧的眼神很是微妙,而此刻再狼狽她也感受不到了,滿眼隻剩下傅靳南抱著別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從她麵前離開。
整個世界仿佛瞬間都坍塌了般,她忍了許久,才沒有抬腳追上去。
幸得理智還在,但整個人的眼淚,卻是怎麼的都控製不住了,她埋頭捂臉,背過身去快步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試圖找個暫時能讓她躲避,緩解此刻難堪的地方。
杜時負責開車,傅靳南與沈阮上了後座,葉傾坐在了前麵副駕駛。
而周予沉則是上了秦懷吾與季修然同座車輛,對於這樣分配,沈阮想有意見都說不出來。
什麼時候傅靳南倒是成了照顧她的人了,上了後座之後,傅靳南道:“你橫坐過來。”
沈阮有些懵然地反應不過來,“側坐……?”
傅靳南清咳了聲道:“我看看你腳的情況。”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腿,“你可以放上來,我不介意。”
沈阮反應過來,一陣尷尬地搖頭連忙拒絕了,“不用,到醫院裏麵,讓醫生處理就好。”
見她表情有點不對勁,怕是誤會了什麼,傅靳南默然了片刻解釋道:“我是想說,關於外傷扭傷這方麵,我也有點經驗,能看看是怎麼回事。”
沈阮看了下自己的著裝,穿著的是禮服,裙擺隻到膝蓋左右。
傅靳南好似考慮漏了一點,要是她將腳抬上去放到他膝上,那麼就很容易尷尬地走光了。
沈阮伸手撫了撫裙擺,無聲的動作落入了傅靳南眼中,不用說,他恍然過來。
他清了清喉嚨,狹長的眼眸一斂,麵上閃過一抹可疑的暗紅,低聲道:“不好意思,我疏忽了。”
後座兩人跟打謎語似得,杜時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們說什麼呢,完全聽不懂,能不能別講悄悄話啊。”
葉傾側眸,見杜時身上外套衣擺都被火給燎焦了,手肘手背上都是髒兮兮的,仔細看,連同發鬢等地方都是一樣,被火給烤得頭發都卷曲了。
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煙熏味,這些貴公子怕是從來都沒經曆過這樣狼狽的時刻。
她偷偷地往後看了眼,見傅靳南此刻雖然不言語了,但是眉心一直都是微微蹙著的,視線時不時地停留在沈阮身上。
先前她一直都認為,傅靳南這個人就是個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對沈阮更是完全的漠不關心。
可現在看來,他倒也不像完全不關心沈阮的模樣,起碼剛才,傅靳南二話不說便回身衝進了火場。
就衝著他那份果斷與魄力,葉傾對他的印象多少還是有所改觀。
杜時狼狽,傅靳南同樣也沒好到哪裏去,他身上上上下下的,也都是煙火味,或者被火舌給燎焦了的衣角。
向來衣冠楚楚的傅總居然也有這麼狼狽一天,臉上甚至不知什麼時候蹭上了一點傷痕,再加上額頭之前受傷縫針的痕跡還未痊愈,看著便顯得有些狼狽不堪,顏值分略有點下降。
但看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不知是沒注意到,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季修然他們的車在前麵開路,杜時緊跟其後,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進去之後直接掛了急診。
好在這個晚上時候,醫院裏麵的人並不多,沈阮幾乎不用等,便直接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這位老醫生抬手在她腳踝上捏揉,檢查了一番,抬手推了推眼睛,慢悠悠道:“應該是沒什麼事,扭到筋了,一會兒正一正,再敷點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