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箱子過來,沈阮找出藥水來打開,一邊取棉簽,一邊職業病地隨口閑聊道:“怎麼弄成這樣的?”
怎麼弄成這樣的?傅靳南眸光閃了閃,誰來問這個問題不好,偏偏是她過來問。
他目光一動,不由自主地又落在她那白皙皎美的脖頸上,正好沈阮倒好了藥水,用棉棒沾了過來。
他一晃神,沈阮纖細白皙的手已過來扶正了他的頭,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盯緊著他額頭的傷口,那微涼的指從他太陽穴輕輕擦過。
傅靳南神思微微一散,見她單手將將自己額前的碎發壓了上去,低頭下來,隨即冰涼的液體擦上了頭上的傷口。
沈阮勾了勾唇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傷得不輕啊。”
的確傷得不輕,但從那樣的車禍和車子的損壞程度上,他還能這樣出來,已是僥幸。
傅靳南沒有說話,安靜地讓她給自己上藥。
其實也不是多麻煩的一件事,藥水擦擦,第一邊是清理,第二遍上藥。
一分鍾就能弄完的事,擦好藥後沈阮收了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淡淡地囑咐道:“別碰水。”
當晚,傅靳南夢境中又是一片旖旎至極的場景,女主角沒變,還是沈阮。
還是她那如白瓷一般溫潤細膩的脖頸,躺在緋麗的大床上。
一頭海藻般的長發在床上鋪散開,柔豔美麗至極,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一身柔軟的睡裙,純潔的眼中充滿了無聲的誘惑。
他如魔蠱惑般步步靠近過去,順從著心,伸手拉下了她的衣領。
沈阮還是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張著一雙純淨的眼眸,含著淺淺的笑意,就這麼直直地望著他。
那衣領被他輕輕地拉了下來,隱藏在衣服底下的肩頭圓潤細膩,如同脖頸一樣白皙漂亮。
他低下頭,一陣惑人的冷香撲鼻而來,他真的很想問問她,這到底是什麼香味,為什麼他從來沒在別的地方聞到過。
他這麼想著,然後將頭抬了起來,入目的卻是她一雙含著薄冷霜意的眼眸。
清亮的眼中,那些迷蒙的溫柔之意不知何時散了去。
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瞳中,清楚地倒映著他一張布滿欲色的臉。
傅靳南從夢中驚醒過來,愣愣地看了會兒這陌生的天花板和吊燈。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慢吞吞地低頭往身下看去。
隔著被子,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的身體,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此時此刻,若有一塊板磚過來,他定是毫不猶豫地拿著往頭上拍去。
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都快到三十歲了還在做春,夢,三天兩頭夢到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傅靳南木著臉掀開被子下床,好在這回沒像上次那麼糟糕,直接在夢中……
若不是最後夢到想問沈阮她身上到底是什麼香味,剛好看清了她那雙冷冷的眼睛,同時倒映著自己的狼狽和邪惡。
接著下去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傅靳南簡直羞於進浴室處理自己的這點事情。
但也不能就這麼直挺挺地杵在這,傅靳南按捺著情緒好好地解決了這事。
冷靜下來之後,他仔細地想想,最終將這事歸咎於,自己太久沒碰女人的緣故,所以才會這樣,一朝噴薄而出,後麵便不好商量了。
素了這麼久,傅靳南想想也是很佩服自己的忍耐能力。
可即使忍再久,他也從未做過和段新寧一起的豔夢,甚至這種夢最近一段還是發生在他年少期。
傅靳南覺得羞愧至極,卻又無力抗對,他怎麼就會夢到沈阮呢?還是那樣三番四次的。
肯定是因為素了太久的緣故!
他這麼想著,收拾完出來時,沈阮已然上班去了。
她有做早飯的習慣,但沒沒給別人留飯的習慣。
傅靳南本來也是無所察覺的,但無意間經過廚房時,被裏麵的香味給吸引了,走了進去,廚房裏麵還有沈阮未喝完的粥。
他看著剩餘的殘渣,空氣中還泛著香氣。
傅靳南忽地想到,最開始看上段新寧,是因為她身上的溫暖與貼心。
那時剛在一起,每個早上她都會起來給他準備愛心早餐,嗯,雖然吃著也是一般般。
但算算,也是有幾年沒吃到過了。
她曾說過在家時,便是經常這樣為父母做飯,這才有了這麼一手廚藝的。
但沈阮是從哪裏學麼呢?自小她在傅家一切吃穿用行,都是有保姆和阿姨打點的。
難道是離開家之後才會的這些?傅靳南走出了廚房,心想,下回還可以跟沈阮蹭頓飯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