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土地,竟不見一絲人影。那掛在樹上的枝葉似是不滿這熱氣蒸騰的天氣時不時的搖曳,沾染著火氣的風穿堂而過,輕撩起衣擺,惹了誰家少年郎的厭煩。
摸不準這是什麼酒,甜甜香香,可口醇香,仔細品來還混雜一絲果甜香,倒不是十分烈,喝不醉人,勉強可充做解渴的飲品。
我喝了大半壺,做出這番感想,便自我解嘲著,真是是無聊透了。
周圍靜謐的不像話,盡管客棧周圍有數不盡的樹,可也隻有幾隻蟬在低低鳴叫著,像是大多數被這太過熱情的夏姑娘嚇破了膽子,不知今朝何夕了。我這樣惡趣味的想著,也平白填了些許趣味,隨手灌了一大口酒,早間的鬱氣也消散些。
不知幾許,我稍迷糊瞪著眼前不斷晃來晃去的酒壺,無任何緣由的笑了起來,隨著笑出聲,隻覺頭越來越暈了。
之後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暈眩越發嚴重,頗有些頭痛欲裂的感覺。然一個不察直直趴倒在桌上,眼皮越發沉重,微微眯了眼,在一處落日餘暉中睡了過去。
“唔……”我睜開眼,一手扶著疼痛不止的頭,一手撐著身子坐起來,一時想不起為何在客棧的房間裏,我不是在樓下大堂喝酒嗎?
我一時失了力氣,靠著床頭喘口氣,想著昨天的事情,半分頭緒也無。
炙熱的陽光揮灑在屋,不見一絲涼意。我究竟睡了多久,這太陽怎還不下山?不對,我在睡著前已見過落日餘暉。
“唉……”沒想到我竟睡了一天,心中止不住的哀嚎。梵音保不準多生氣,我這個仆人不能協助還反過來脫他後腿,別說他了,就是我也覺得不可饒恕。
我真是笨死了,幹嘛喝酒啊,就算喝酒還喝這麼多,或許還耽誤了事。
腦袋亂糟糟的,我用水潑了潑臉,用巾子胡亂擦了擦,急忙跑到隔壁,之後腳步頓了會,才耐下心中的懼意,敲了幾下門。
屋內無聲響,我也不知道梵音是否在房間內,也不敢擅自闖入,要知道梵音最是不好惹,稍有不慎就會觸到他的怒點,最難伺候了。
我在門外等了約莫一刻鍾,沒等到任何回應,心裏明白梵音是不在屋內了。
可也不知怎麼的,心裏鬆了一口氣,也不那麼著急了,轉身下了樓。
此時已近正午,樓下也隻寥寥幾人,且各行其是,並未交談。
周圍仍然被密密熱氣圍繞,透不過一絲風,在櫃台趴著懨懨的小二,以手為扇,百無聊賴地晃動著。
“小二!”
“唉,客官有什麼吩咐?”
我看著小二打個激靈,顛顛地小跑過來,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心裏好笑不止。
這是多久沒人來了,激動成這樣。
“昨日與我同行的那位公子,你可知去哪了?”
“客官,你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晨間我隻看見公子出去,可我也不知道公子去哪兒。”
我站在大堂,心裏著急:“他沒給我留下什麼話嗎?”
聽見我這話,小二笑了,“瞧您說的,我沒和那位公子打照麵,留沒留下話我是不知了。這客棧也隻有我和掌櫃的,一個廚娘三個人了,這些時日廚娘和掌櫃的一直在後院未到大堂,恐怕是那位公子未給你留下什麼話,想必公子不時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