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娘瞪了他一眼故而改口說道:“好吧!”
看他離去明娘方才搖頭長歎到:“隻怕洋哥他……”
隻說這日半夜矢天星漸漸醒來,算計時日已有月餘不僅驚歎:“不想這一睡竟有十餘日,不是不知拖累了這家!”
本要打算起來,可渾身無力折騰半天隻是爬起,卻見窗外枝頭明月,稀稀兩兩的星辰靜默在碧海晴空之中,矢天星隻是中了法術故而想借月靈衝開血蝕印,好半天才摸出燈燭。
但見月光皎潔灑進屋中,那一顆豆大的燭煙不時跳動,卻聽矢天星口念真言,聚精會神後忽見珠光一閃大如燈籠,緊接著隻聽窗外北風呼嘯,一道寒光如燭照進屋中;
卻見原本枯黃的珠光頓如皓月一般寒光翼翼,那矢天星被寒光一照卻是體內血衝起,忽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滅了珠光,矢天星隻是破封不成倒被其又反噬一層,明娘聞聲趕來時卻已見矢天星昏死在榻旁。
次日天剛放亮,李洋已早早趕來,在門外敲了半天門隻是不見明娘前來開門。
李洋唯恐有變故慌忙敲了門徑直進去,卻見明娘正值矢天星屋中依在桌邊拖著下巴瞌睡,忽聞矢天星咳嗽方才醒來,慌忙用濕巾為矢天星搽拭額頭,又將扯了扯被角將矢天星裹嚴實了……
這一切一切皆被李洋看在眼裏,隻因他先時嫌棄矢天星拖累明娘,終是明娘願意可時日一長自個看著也氣不順,或是嫉妒或是煩厭;
經此一刺激明知明娘對矢天星無心卻偏偏醋意激起千丈怒火,隻將手中魚肉於幾兩銀錢丟在院中憤憤離開。
卻說明娘在屋中等到日升三竿且等不著李洋來,故而出門探望,立在宅前張望許久卻見大道空寂,隻一片蘆花蕩漾,明娘等候好一會既擔心矢天星又發作又憂慮李洋途中遭遇遭遇不測;
隻見她滿懷焦慮,兩眼紅潤,扭身剛回到院中一眼瞅見丟在地上的魚肉和散落的幾兩碎銀,明娘頓時心中一涼,卻似晴空霹靂一般扶著屋前柱子癱坐下來,一時頗覺東風甚涼,淚花順著臉頰滾滾下來。
許久方才緩過神來徐徐歎道:“洋哥……洋哥……”
然事已至此隻得麵對,明娘昏昏沉沉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來長歎一聲說道:“你我之心皆如晴空明日,何故自作情淖?春日之花不因風雪而易節,臘梅隻識寒冬而吐蕊。隻願初心不改,我心依舊隻你心田……”
明娘雖是滿心憂慮但隻得強顏歡笑於矢天星煎藥,隻這一晌總是心不在焉,這一切矢天星自然看在眼裏,明白在心,看明娘憂心忡忡自是過意不去說道:
“恩公大恩大德自是難忘,如此拖累恩公又致使李公子誤會令再下怎過意的去……”言罷便要起身下榻,明娘慌忙上前將他止住說到:
“公子不要多想了,還是快些躺下,這病剛有些好轉便這般不安分,你隻需安心靜養便是任由他去吧!隔個幾日他按耐不住氣消了自己也就找上門來。”
矢天星聞言將信將疑的躺下數到:“恩公所言不虛?”
明娘笑道:“哄你作何?還是快些躺下吧!”矢天星這才將心放在肚裏。
卻說這日隻因家中無米下鍋,明娘便將這幾日所織布匹一並帶到集市上換些碎銀,去時矢天星解下自己腰間的黃龍玉璧交於明娘換些銀兩。明娘慌忙推過說道:“公子快些收起來才是!”
矢天星又推過:“不,不,不……”
明娘繼續說道:“公子本是落難之人,我等若是收取公子之物豈不是趁火打劫?我等雖是窮苦人家可也不至如此!”
矢天星笑道:“恩公,這說哪裏話?我雖是落難之人,可恩公因我不知受了多少連累;
如今府上無米下鍋正是貧乏不濟之時,縱使不相幹的外人看了也要發發慈悲救濟一把,我若是如此無動於衷豈不是無情無義過於木訥。恩公還是快些拿去換些米肉也好改善些才好!”
明娘推辭不過隻得接過黃龍玉璧隨著那些布匹一並拿到市上去。時至巳正方才到市上,明娘剛插了草標卻見一群富商走來,那廝隨手翻了幾下那布匹問道:“娘子這布匹連同玉璧一並要多少銀錢?”
明娘以往隻是托李洋去變賣,賣的多少便是多少也不曾問價,故而隻說到:“老爺若是看中便看著出價好了!”
那富商想了想從袖中掏出二十兩紋銀一錠,明娘自是一驚自己的布匹怎說也不值這麼多,想必定是矢天星的黃龍玉璧價格昂貴了,待那富商準備將布匹連同玉璧一並抱走時,卻被另一人一手抓住。
明娘抬頭一看卻是李洋好友周祈,那周祈也是富家子弟,與李洋是十多年的同窗好友,卻聽周祈說道:“這位爺可不厚道啊!”
那富商一甩衣袖說道:“你休要多管閑事!”
周祈笑這拿起布匹中的玉璧說道:“這黃田玉璧可遠遠不止這個價,世人皆知此物類比黃金,如此二十兩就想打發人去了,如此窘困人家生活原本艱難爾等竟連一丁點憐憫之心都沒了?”
那富商自覺又兼眾人指手畫腳議論隻好“哼!”一聲一甩衣袖扭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