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戰征的話如一聲驚雷,把九連和周圍的兵都震住了。那個兵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先是憋成豬肝色,然後由青轉紫,緊緊地盯著曹戰征,嘴唇努動著。九連的其他兵眼裏都透著憤怒,狠狠地盯著曹戰征。曹戰征毫不畏懼,轉動著眼珠子迎著他們的目光逼上去。
九連連長曾強聽到曹戰征說他的兵都是孬種兵後,嗷地嚎叫起來,踏著步子,咚咚走過來,憤怒地瞪著曹戰征:“曹蠻子,你講話給老子客氣點,你說誰的兵都是孬種兵,誰的兵是當俘虜的料。”
曹戰征瞪著眼道:“老子說的就是你們九連的兵。”
曾強極力克製自己的感情,一字一字吐出來:“曹蠻子,你憑什麼說老子的兵是孬種兵,都是當俘虜的料,老子的九連的兵那裏礙著你了,既然這樣說老子的兵。”
曹戰征居高臨下,逼視著曾強,蠻橫地說:“老子就是要說你們九連的兵都是孬種兵,都是當俘虜的料,咋了?”
曾強扭曲著臉,呼地伸出手揪住曹戰征的衣領:“他娘的,老子揍扁你!”要將曹戰征掀翻在地上。曹戰征如一尊鐵塔,任曾強怎麼扳也扳不動。曹戰征呼地伸出手,一拳將曾強擊倒在地上。
曾強跌倒在地上,憤怒地看著曹戰征:“他娘的,你來真的。”九連的幾個兵急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拍著他身上泥土:“連長,你沒事兒吧?”
曾強一把推開扶住他的幾個兵:“不用扶我,老子還沒有嬌氣到那種地步。”他解開棉衣上的扣子,脫掉棉衣,甩給旁邊的兵,走上前對著曹戰征大吼:“曹蠻子,老子今天就要會會你。
曾強也是個好戰的主兒,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果真打起來不是曹戰征的對手,但當著眾兵的麵前被曹戰征揍了一拳,要是臨陣退縮,他也落不下麵子,不能在眾人麵前丟麵,打掉門牙也得往肚裏咽 。
曹戰征毫不退讓:“會會老子,好!早就傳聞九連連長曾強是個拚刺和格鬥的好手,聽說在四次戰役時,一個人用刺刀挑了四個美軍,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曾強真是有這個能耐,還是別人造謠的。”
眼見兩人就要拉開架勢,曾學海拉住曹戰征,低聲道:“蠻子,別闖亂子,軍官打架是要受處罰的。”
曹戰征低沉地說:“別人家都趴在咱們頭上拉屎了,你還要叫俺忍一忍。說俺可以,可是他娘的九連的兵不識趣,說佟子被俘虜了,俺聽了心頭就躥火。”
曾學海道:“算了,他們隻是隨便說說的,別放在心上。”
曹戰征道:“俺就是放在心上了。運動防禦時,你他娘的九連臨陣逃脫了,把我們新一連的側翼暴露給了美軍,讓俺們新一連陷入絕境,給美軍包餃子了,苦戰一場,佟子被打散了,難道不是他們九連造成的嗎?”曹戰征現在是怕打架無名,就把突圍失利的事情嫁怨到曾強的頭上。
曾強逼上來,衝著曹戰征吼道:“曹蠻子,你說我們九連畏戰了?我是執行上級的撤退命令。”
曹戰征大聲道:“你他娘的給我少廢話,畏戰了,當逃兵了,連腚子都不會紅,還說是執行上級的命令,你們九連就是當逃兵的料。”
曾強捏緊了拳頭,蠢蠢欲動,憤怒在他的臉上有添了幾分。曹戰征站在他的麵前,還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身上的肌肉早就繃緊了。
曾強咬著牙道:“曹蠻子,你說話給我客氣點,你可以詆毀我,但是不可以詆毀我的兵。”他指著身後的兵,錚錚地說:“我的這些兵打仗沒有一個怕死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從老子做連長以來,我們九連就沒有一個兵做過逃兵的,沒有一個做過俘虜的,都是戰死在沙場上。今天,你汙蔑了我的兵,除非你向我的兵道歉,否則老子今天就跟你沒完。”九連的兵個個憤怒地看著曹戰征。
曹戰征掃了他們一眼,眼神中並沒有流露出要道歉的意思,還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老子就是詆毀你的兵,咋了?你的兵詆毀老子的連長,老子的兄弟,老子的戰友,俺還沒有跟你算賬,護犢的主子。”
曾強瞪著曹戰征:“老子就是護犢了,咋樣?”
曹戰征道:“看來是沒法說下去了,隻有用拳頭來說話。”
曾強並不示弱:“老子早就手癢了,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點子上,老子要是不接招不是看扁了你曹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