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真是冷風最猛烈的時候,此刻卻有六個男子聚集在天坑處最下麵,這天坑曆來是喀納斯地貌地區常見的奇景。
空氣中除了陣陣濕意外,還彌漫著固體酒精的氣味。由於天坑多暗河,所以這夥人圍坐在爐子旁取暖,而男子個個都是五大三粗,而後腰上更是鼓鼓的。
人雖然不少, 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紀律嚴明的按照一定位置坐著。
“來了。”
正中央的領頭男子看看手表後站起,而他低沉的話語也在天坑中回蕩。其餘男子立刻領命,紛紛跳入暗河內。
暗河裏,已經似乎有漁網狀的東西攔住了河麵,這暗河水自古就冰冷徹骨,往往五度都不到,但他們依舊臉露狂熱。
而其中有人舔舔嘴唇:“如果這方法真的行得通,我們就發財了,這可是一條財路啊。”
“砰。”清脆的槍聲打破寧靜,話多人的往往就是個顯眼的靶子。
這一槍如獵人進山林,群鳥便驚飛一樣。而剩下的人一愣神後,嫻熟的潛進水裏,其間還有兩人朝開槍處扔去煙霧彈,頓時周圍濃煙滾滾。
槍聲之後,片刻寧靜,眾人久久等不到第二槍後,終於在水下憋不住了,一個個從水中抬起頭來換氣。
槍還不沒有響,這下終於僥幸心理占了上風,紛紛跑上岸找起掩護,其中還有人勘查起屍體:
“是7.62毫米手槍彈。”
領頭男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他媽的,是那個鳥人用‘黑星’打老子黑槍。”
剛說完,他便再出不了第二聲,身後的水中突然的竄出一道黑影,將領頭男子扯進水中。
許久之後,屍體浮上水麵。
“老大。”
叫的人沒叫完,又似乎看見屍體旁有一道黑影遊過。
“砰砰砰。”
剩下的三人此刻也終於回過神,拿出手槍紛紛向水裏射擊,但那黑影已經如同那鬼魅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不是鬼啊!”有人顫抖的說道,而就立刻有人反駁道:“鬼哪裏會開槍。”
“說的也是。”
正在他們自我安慰的時候,百米外的水中開始湧起道道漣漪,漆黑的槍口探出水麵。
“砰砰砰。”
還在探查周圍的三人瞬間倒地,一道黑影從水中浮出,他們說得沒錯,黑影確實不是鬼。
黑影開完槍後並沒有上岸,而是朝漁網遊去,在那摸索幾分鍾後,猛然的從水中掏出幾包小袋的東西。
黑影將袋子粗魯的撕開,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全部倒進河裏後才遊回岸邊,而岸上整齊躺著三具屍體,無一不是右眼血肉模糊。
將槍支彈匣搜刮一遍後,黑影便將所有包屍體一股腦拋進河裏,端的就是毀屍滅跡的活。
爬上天坑的時候,天依舊那麼的黑,隻有皎潔的明月高掛懸空。而大自然已經準備結束一輪空氣轉換,空氣間正是新老交替之時。
“別動,劉落。”
坑外不遠處,一老人正拿槍指著隻差一步就脫坑的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的神聖。
老人也就五十來歲,但並不簡單,他正是回老家掃墓的國安局格鬥總教官——黃起英。
至於他為什麼會來來,就得從他回家掃墓那段開始說起;
例行接受本地國安大隊的彙報時,其領導就說了一件為難之事。這幾年來,有一個神秘人,武藝高強,行蹤詭秘,不斷挑戰兩廣有名的練家好手,期間敗少勝多。
但手段極其殘忍,每次輸的人都會被廢掉武道根基,而贏得人往往隻能勝一招半式,總是讓其逃脫了。
薑還是老的辣,秉著除害的初心,黃起英經過半年的縝密調查,憑借著多年來的經驗,終於讓他找到了神秘人身份。
但是這神秘人身份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新生。一路跟來,待又看到今晚奮殺毒販的義舉,雖然手段嗜殺一點,但也不禁有了三分惜才之心。
“你隻要給國家立下保證書,發誓為國家、為人民守護這大好河山,我就為你向上麵請命,讓你戴罪立功,從此以往的事一筆勾銷。”
黑影也就是劉落,突然抬起頭,完全擴散的瞳孔正對著老人的炯炯目光,又忽然陰森一笑:
“我不。”說完就鬆開攀爬的這手,人猛然的摔下去。
黃起英還在為那異瞳吃驚,瞬間又被這連鎖反應嚇了一跳,手指忘了扣動扳機。
這一刹那的時間正是所需要的,剛才摔下去隻是緩兵之計,其實他早已準備好,所以隻掉劉落落幾米。
但這就夠了,劉落已經在空中拿出槍,又借掛鉤穩住了身形,一手扣住突出的岩石,另一隻手向上瞄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