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墨大驚,望向了藏在錦被之中的蘭皙,半晌後才緩過神問出一句:“蘭皙,你怎會在這裏?”
蘭皙早已麵如死灰,她一腳跨下床來,撲通一聲跪於封子墨跟前,戰戰兢兢回了一句:“殿下,殿下請恕罪,蘭皙隻是,隻是……”
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封子墨突然間獰髯張目,咬牙切齒開了口:“說,燕玲瓏現在何處?”
蘭皙搖了搖頭,惶恐不安地抬頭望向他,明明這屋內暖若三春,可是自己偏偏不寒而栗。
見她不說話,封子墨又朝她吼去:“說,你若閉口不語,那本王便將你扔進那暗牢之內。”
“殿下,蘭皙,蘭皙不知。興許,小姐出去散步了吧。”蘭皙一時慌了神,竟然瞎扯了起來。
“散步?那你為何在此?以下犯上居然爬上了主子的床榻,蘭皙,你是不想要你脖子上這顆腦袋了!”封子墨衝冠眥裂、怒不可遏。
“殿下怎好端端的,又衝蘭皙大喊大叫了?”二人身後突然傳來了燕玲瓏虐待戲謔的聲音,蘭皙舒了口氣,封子墨卻是猛然間轉身,朝她走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燕玲瓏,昨夜你又去了哪裏?還是說,那小子將你擄到了哪裏?”封子墨一怒,加大了手上力道。
玲瓏微微皺了皺眉,再沒有過多的表情,她看了看自己被封子墨抓住的手,緩緩開口道:“殿下知道玲瓏懂得醫術對嗎?”
封子墨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算是認得吧。”
“既是如此,殿下還懷疑玲瓏行蹤嗎?”燕玲瓏望向了他。
玲瓏本不願將自己的行蹤瑣事全數告訴封子墨,隻不過,她實在不甘心給那些無恥小人鑽了空子。她們真有實力搶走封子墨,自己無話可說,可若要在她的眼前耍花腔,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聽了玲瓏這番話,封子墨皺起了眉,莫非她深夜出府是為了救人嗎?這樣的借口會有人相信嗎?
玲瓏知道他定是不會相信,於是輕輕卷起袖管,將手臂露了出來,一道刀痕顯露出來,那鮮紅色的傷痕就這般突兀地爬在玲瓏的手臂上,顯得那般觸目驚心。
蘭皙驚叫一聲,朝玲瓏跑了過去,捧住小姐的手臂看了看,眸中水霧漸漸凝聚。
“怎麼回事?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小姐出府之前還沒有這道傷痕。”話音剛落,眼淚已從蘭皙眸中滴落了下來。
不等玲瓏解釋,封子墨已經將玲瓏小心翼翼地拉到了自己眼前,玲瓏朝他望去一眼,卻見他眸中透著難以言喻的心痛。
“這麼不小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去照顧別人呢”我可沒有見過那個醫者整日受傷的。”封子墨看起來憂心忡忡,很是替玲瓏著急。
燕玲瓏的手臂被他這麼捧著,一股暖意湧過了心間。殿下終究是關心自己的,隻是他的出生,他成長的環境,他所遭遇過的一切不允許他去輕信於誰,玲瓏替他感到心痛,又替他感到無奈。
封子墨朝蘭皙望去一眼,冷冷說道:“快去請莫先生回來。”話音剛落,隨即將燕玲瓏橫抱至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