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許信朝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的封子墨行了個禮。
“阿信,不必多禮,起來吧!”封子墨放下手中書簡,緩緩起身,朝許信走了過去。
“殿下,屬下剛剛見過王妃。”許信不打算對封子墨做任何的隱瞞,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稟告了封子墨。
“她看得出本王身子不適?”封子墨眯起了眼睛,自己已經被女人害了一次,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殿下,屬下認為,王妃不太像女帝的眼線。”許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這話。
“不太像!阿信,當日,本王也不信皇姐會做出那樣的事。”封子墨望向窗外,古潭般的深瞳裏閃過一絲苦楚。
“殿下,是屬下大意了。不過,王妃似是打算替殿下治愈寒症。”許信又說了一句。
“你真相信她?”封子墨突然轉身,淡淡地望著許信。
“殿下若想報仇,自是得先調理好身子。這齊寒鎮乃至整個邊塞,幾乎所有的醫者都為殿下診治過,可殿下的身子始終不見好轉。屬下總覺得王妃是懂醫的,殿下為何不試一試?以蘭皙那丫頭的性命要挾王妃,她不敢亂來的。”許信試圖說服封子墨一試。
“阿信,你知道本王從不用無辜者的性命來要挾任何人。好了,此事稍後再說,你先下去休息。”封子墨一揮手,然後轉身,回到案桌之後坐下。
“殿下!”許信滿臉焦急,卻深知封子墨的個性,明知女帝弄了個眼線來此他都始終沒有對她下手,又何況是以那無辜丫頭的性命去脅迫王妃為他治病,這樣的事他是絕不會做的。
許信退出了書房,獨自一人在冷王府中踱著步。不知不覺中,他又走到了聽雨軒。
“我竟又來了這裏。”許信輕輕搖了搖頭。
正想轉身,便聽得花簇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許信一皺眉,循著那聲音而去。
“什麼人?速速現身。”許信喊了一聲。
許信的聲音落下,花簇裏鑽出一個女子,手中抓了些不知名的野草,許信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燕玲瓏。
“原來是王妃,請恕屬下無禮。”許信朝她行了個禮。
燕玲瓏看了許信一眼,將手中的野草遞給了他,“許大人無需多禮,這些拿去吧。煮成熱水,讓殿下燙腳用。”
許信微微皺眉,接過燕玲瓏手中的野草,“敢問王妃,這是何物?”
“艾草,這個煮水燙腳,可以緩解冷王殿下的寒症。”燕玲瓏淡淡說道。
“這雜草真可治病?”許信一臉狐疑地望著她,如此簡單,為何這裏的醫者都不知曉。
猜也不用猜,玲瓏已知道他懷疑自己而暗自腹誹,她眼一翻,隻恨沒能嘔出兩口老血來。
那些古板的老頭子若真知道這艾草是個寶貝,冷王至少不會被手腳僵冷了。本姑娘難道要浪費時間與他閑扯這個連廣場舞大媽都懂的道理。
想了想,她朝許信伸出了手:“信我的話就拿去,不然,還我。”
許信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那些艾草。他朝燕玲瓏抱了抱拳,轉身朝著冷王所在的無憂閣而去。
望著許信漸漸走遠的背影,燕玲瓏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揚,全然沒有發覺,一個暗角裏,有人正靜靜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