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慫恿 走 葉曉楓後,我漫步到假山旁的水池,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這個季節,仿佛不同往年,我看著滿池的殘蓮,突然想起幾年前就熟識的一首佛詩《心若蓮花開》:
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
一樹一菩提,一土一如來。
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
一念一清淨,心若蓮花開。
......
當時我讀這首詩的時候,腦袋裏都《西遊記》裏我想這樣擴描的畫麵:菩提老祖蹲在樹上看如來佛祖,用他的蘭花指點花成堂,點草成界。當其座下得意門生金 蟬 子,突然感覺後背癢癢而回頭看究竟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姍姍而來。然後他就無意中衝她笑了一下,再然後如來就虔誠地雙手合十,鍾鼓一句:阿彌陀佛。接著俊俏的金 蟬 子,就因受罰而下界轉世為一個肉胎凡身,繼續在人間“阿彌陀佛”,以修得真正的心是蓮花開,來當救世主。我這樣的想象曾經抬頭挺胸自信滿滿驕傲無比地告訴過馮燕,她聽後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握著我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說,你思想豐富聰明伶俐我好好崇拜你等等之類的話,而隻是多夢遊一次多說一次夢話說我是白癡而已。一千個思想,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確實是這樣。我們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我們是人,不是神。有時候,長 倆 腦袋也會缺氧。
想到這兒,我低下了那顆自我感覺很沉重的頭顱。卻突然看到有兩條金黃色的鯉魚,一前一後地在遊走,於是情不自禁地在心裏感慨一句:條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卻又不敢妄說出口。我怕能說會道的惠子老爺爺,如果聽到我的感慨會氣得開著火箭衝到我麵前數落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但是做人總有失控的時候,所以我還是想起了小時候愛聽的一首歌—《一天到晚遊泳的魚》,隻是心裏亂得再也理不清頭緒。
剪不斷理還亂,我覺得心口堵得慌。於是就一個起身,便豪情萬丈地跳進清澈如甘泉的水裏,也想感受一下 啥叫長 倆 腦袋也會缺氧的味道。我不會遊泳,但是模仿山林造的綠水也不深,最深的地方才到我腰身。所以我隻管在水裏撲打,像阿扁明知道自己注定下台還要玩火自焚一樣。但是我與阿扁 不同的就是,我能確信自己不會被這淺淺的溪流淹死,而阿扁 卻明知道 結果還玩!當時我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於是撲打起來自然很像是一朵長在水裏的白蓮花,突然有了翅膀一樣翩翩起舞,自我感覺相當良好。依照當時的心境恨不得把自己比喻成七仙女凡塵林間戲水,不過估計這樣也會覺得很委屈!
“小純,小純,你不要死蝦,不要死蝦.....”,一陣像要踩死了小強一樣的哭喊聲,突然飛進了我的耳朵眼兒,緊接著就是一個跳進水裏的交響樂聲。可想而知,再然後我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電線杆”生生地壓倒在水底裏,硬是咕咚 咕咚地喝了幾口水,浮 不上來了。不過這倒是件好事,總算讓我感受了一把,原來這死水跟山泉是一個味道。後來,才知道那池水是專門從自來水管裏牽引過來的活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幾口,就知道肚子脹得厲害。頭也暈暈的,沉沉的,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把我扛回家的。就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人把我放在石頭上,然後拚命地壓我的肚子。當時我快樂地認為這次真的可以上天堂了,可以看到我那群可愛的隊友了。可以再也不用被物是人非折磨了,再也不用為了錢而苦惱了。我感覺很累很累,真的很累,於是,我便甜甜地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