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至於那一年的損失也不能要回不來,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倒是弄不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掛著我的東西賣了一年,咋就沒有證據咯?難道我存下來的稿件就不能成為證據嗎?難道他們申報的記錄、掛的記錄和出售的記錄都不能成為證據嗎?經過簽約負責人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那不是因為不能構成證據,而是CP和SP壓根兒就是在一個被窩裏睡覺一個被窩裏放屁的那種關係,所以根本無從查到證據。
回到家我就像是南北解放時候,急著宣讀《獨立宣言》一樣,立刻馬上告知了曹田、白玉蘭和馮燕這件事情。他們異口同聲地一致勸我去告那家公司,但是具體怎麼個告法,並沒有人知道該怎樣走這個法律程序。我們四個人盤著腿坐在客廳裏,像是老衲和師太在商討國際時事,嘰嘰歪歪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嘰歪 出一個道道來。馮燕提議我去找葉曉楓幫忙,白玉蘭堅決不同意,說他一個假洋鬼子懂個屁。而曹田悶著頭坐在那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眉頭緊鎖得像是被門擠過一樣,扁得厲害。
但是最後我還是撥通了葉曉楓的電話,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明白。他說他現在脫不開身,晚上過來再說。我失落地撂下電話,一屁股蹲在木椅上喘著悶氣。本來周末計劃好要出去看看,這個一直被人向往的伊甸園到底有什麼魅力,但現在都泡了湯。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何況是出去瘋?再說,我從汶川回來一直都不能真正平靜下來。我怕一個人呆著,因為一安靜下來,腦袋裏就會浮現出那三個遇難的隊友。他們的音容笑貌早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殼裏,經常伴著噩夢驚醒。或許我開著手機睡覺也有這方麵的原因,甚至是最重要的原因。
晚上葉曉楓來到之後,沉悶的空氣似乎變得更是沉悶了。白玉蘭看不慣他那種假洋鬼子氣兒,便跺著腳唧唧歪歪地進了房間,還不忘“震耳欲聾”地帶上那扇破門。曹田盯著他看了幾分鍾也走開了,說是要去投簡曆找工作。隻有馮燕這個跟我一樣的花癡,吧唧 吧唧的流著口水,盯著葉曉楓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不說別的,就隻是看著他那樣兒就感覺是一種享受了。濃黑的劍眉,長長的睫毛,一雙清澈而又深不見底的明亮眼睛,完美地鑲在又高又挺的鼻子上。加上白皙的皮膚,王子般的氣質。不論是地上爬的還是天上飛的,隻要是母的,我想應該都會對他一見鍾情的,何況是女人?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哪個男子不嫉妒?所以我估計白玉蘭不是女人,曹田才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就連那一口 假洋鬼子話我都覺得是一種可愛,但是我卻對他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哪怕是擁抱著。說實話,這一度讓我很生氣,因為他就是我理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是我竟然對眼前這個白馬王子沒有感覺,而腦袋裏卻閃現著一個讓我不知是該愛還是該恨的人的身影,實在有些荒謬,有些不知好歹!
他仔細聽我講完,便像簽約負責人告訴我的那樣。我目前隻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個也是暫時保密這件事情,第二個也是叫我刪除X網站上的這個作品。之後的事情由他和我的簽約負責人來處理,因為我跟XX文化公司簽訂的有協議,所以必須也要經過他們的插手才行,但是我就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