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笑殘了雪白的容顏。
血染的風采,妖冶如畫。
鹿堯站在定王台上,指著天指著地,那雙眼睛是裏濃濃的悲戚以及從眼底深處不斷竄出湧現的恨意。
聲音帶著絲絲顫抖卻是決然厲聲道“我白鹿堯對天發誓,與你必是至死方休!”
她的話語是那樣的堅定不移,蝕骨人心。
那一刻是糾纏了康笙五百年的噩夢!
他從睡夢中醒來,滿頭的冷汗。禁不住看向自己的雙手,那裏仿佛布滿觸目驚心的血跡,厭惡得別過頭去。
眼睛裏的哀戚盤根錯節的紮進他的心髒,午夜夢回他總是夢見她死之前的樣子。
夜色清冷,月灑銀霜,窗外的風吹的呼呼響,時間不經意間就恍過了幾百年,康笙深沉的眸子冰涼幽深,隨手扯起一件披肩,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前塵往事。
康笙的嘴角勾起略有深意的笑容,今天,他還有事情要做。
錢府
今天的錢府,一派喜氣洋洋,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門口,朱紅色的大門口,往裏往來的人群絡繹不絕,府裏門外均鋪著一致的大紅地毯,奴婢家丁穿梭人群間來來往往,人聲鼎沸。
聽著外麵熱鬧的聲音,錢秀靈擺弄著頭上的發飾,為自己細細得描著眉毛。錢秀靈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娥眉纖長,朱唇瑤鼻,清澈的眸子漾著盈盈的水波。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不過掃興的是今天早上卻有一個年輕女子攔住她,叫她今天不要結婚,說他的丈夫已經死了。錢秀靈罵了她一頓,趕走了她,心裏隻覺得晦氣。
“小姐,小姐……”
丫頭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一臉得慌張,錢秀靈毫不以為意,把弄著瓔珞問道“巧兒,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
“死了,死了!”巧兒語氣急促,錢秀靈聽不懂什麼意思。隨聽她又喊了一句“付少爺死了!”
“你說什麼!”
錢秀靈頓時臉色大變,心瞬間沉了下去。
“秀靈,我的秀靈兒~”
人未到聲先到,錢千畝的聲音從大老遠就傳了過來,一臉樂嗬嗬的走進錢秀靈的房間。
前腳剛踏進來就看見錢秀靈一臉得蒼白,趕忙迎了上前,幾分擔憂問道“閨女,你這是咋了?”
“爹……”錢秀靈慌張得抓住錢千畝的衣襟“爹,聽說,付公子死了,是不是?!”
錢千畝聽此一言,橫起了眉頭,還帶著教訓的口吻道“閨女,你這哪能大喜日子自己咒自己的相公呢,付公子可是活的好好的,等會兒花轎就到門口了。”
錢秀靈一呆,聽著自家爹爹說的話,對這事生了疑,莫不是巧兒騙了她?再看巧兒連忙搖搖頭又擺擺手,錢秀靈疑惑起來,卻也因這大喜之日,怕擾了吉利,不敢問出口。
“我的秀靈兒,好好再抹個胭脂,爹爹去前廳招呼客人了。”
錢千畝邁著步子離開,巧兒見自家老爺走遠,迅速關上了門。
“小姐,巧兒可不敢胡言亂語,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咒姑爺,這事我可是聽早上剛來咱府裏就事的劉仆說的,她早上剛被咱府上要過來幫手的。”
錢秀靈聽著匪夷所思,可是爹爹剛才說的,說明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是巧兒不會無緣無故撒謊,自家的仆人也怎麼會咒自家少爺死,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錢秀靈猛得想起今早的事情,突然打了個寒顫,難道那個女人說得可是真的?!
錢秀靈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門突然被敲響起來,嚇了錢秀靈一跳。
“什麼人?”
“是我,奶娘。”
巧兒隨即打開了門,奶娘正站在門口,一臉溫和的笑。
“奶娘,什麼事?”按道理奶娘這時候應該陪著娘啊。
“小姐,花轎到了。”
奶娘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錢秀靈覺得奶娘哪裏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
巧兒瞪大著一雙眼睛,不敢置信花轎已到。
“小,小,小姐,劉仆說他可是見到了付公子的……”
巧兒還想再說,忽得住了嘴不敢繼續說下去。
“小姐,請前去上轎。”
奶娘一說完,錢秀靈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不是自己的了,雙手蓋上紅蓋頭,就走到奶娘身邊,由奶娘牽著走了。錢秀靈發覺自己不能隨意動彈,想看一眼巧兒都難。而站在地上的巧兒剛邁了腿,奶娘一雙眼睛瞧了過來,瞬得一道綠光,嚇得巧兒立馬暈厥了過去。
錢秀靈走在長廊上,好像都沒人看見她和奶娘似的,兩個人徑直走到了門口,門口已經停了一支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奶娘走到花轎門前,掀開轎簾把錢秀靈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