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靈輕笑聲，剛要出言反駁，她手機響了。
看著號碼，她內心生出一股不祥預感。
此人是陳家花費巨大力氣拉攏的一個托底人，也是此次針對劉忠進的總布局者。
他在這個時候來電話，肯定不是傳達什麼喜訊的。
她強作鎮定，接通電話，笑問：“周伯，您有什麼事兒嗎？”
周伯低沉道：“快給我備一條航線和私人飛機，我要出國。”
“這麼急？出什麼事兒了嗎？”
“住院患者翻供了，承認他們收黑錢誣陷中醫堂藥，還把醫院幾個造假病例，合夥誣陷的醫生給供出來了。”
陳天靈連忙問：“您別著急，活人可以說話，死人說不了話。即便這些人翻供了，也不能絕對證明中醫堂賣假藥。”
周伯淒慘一笑道：“死人是不會說話，可醫學報告能證明一切。報告上標注死者是腎髒衰竭、心髒及器官大出血而死，典型汞中毒。綜合死者生前服用中藥哪怕當飯吃，也不可能造成汞中毒，使得下毒證據確鑿。事情被曝光後，全國都在關注這件事，中醫堂恢複名聲，全省被查封堂口一並解除。現在京城下達死命令，要徹查是誰誣陷了中醫堂……這件事兒就是我來操辦的，我他媽怎麼查？讓我自首嗎？！”
周伯越說情緒越激動。
事發東窗，他還想找隻替罪羊頂替罪名。
結果，不知道是誰在網上扒出了他的信息，直接將他推倒了風口浪尖上。
雖說京城沒有直接下令要抓他，但按照輿論勢頭，哪怕他不被判刑，也會接受調查。
那麼問題來了，他本身也不幹淨，根本經不起調查。
陳天靈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道：“好，我馬上聯係家族給您準備飛機……”
話音剛落，對方傳來一陣曹亂聲。
安靜幾秒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笑聲：“小丫頭，他恐怕坐不上你們準備的飛機了。”
即便陳天靈努力掩飾，無法掩蓋住她眼底的錯愕與駭然。
對方掛掉電話，陳天靈沉默足足半分多鍾，她才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顧明道：“你是如何頂住陳家和艾羅的壓力，做到這件事的？”
“過程你別問了，結果是我做到了，不是嗎？”顧明微微一笑，他的這份自信與灑脫，讓陳天靈愣住了。
在顧明轉身刹那，陳天靈忽然問：“你一定付出很大的代價吧？”
顧明身子一頓，道：“你挺聰明的，不過女人太聰明了也不好。”
說完，顧明不再理會陳天靈，徑直來到劉忠進麵前道：“劉老爺子，你是跟我回金陵市，還是繼續留在揚市？”
劉忠進愣了一下，他活了幾十年，還從未被人以‘老爺子’稱呼過。
隨後，他翹著蘭花指道：“小咋，你這嘴兒可真夠甜的，不過老夫可不吃這一套，你啊，要不當咱家的幹兒子，咱家絕不會虧待你的。”
顧明失笑道：“論起輩分，你年齡比我爺爺還大，認幹爹就算了，我也怕你受不起。”
“呦，老夫還有受不起一說，說說，你叫什麼名字，讓咱家算算。”
“單姓顧，字明。”
“顧明。”
陳天靈和劉忠進念起了這個名字，紛紛呈現不同的表情。
對於‘顧明’這個名字，陳天靈是一點都不陌生。
不論最初顧明大鬧婚宴，還是他成為江北新區主導者，以及覆滅方家，成為金陵市與王、陳二家平起平坐的新起秀，關於顧明的傳聞實在太多了，不難引起她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