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冬的白雪皚皚,告別春的繁花似錦,春已獨特的麵貌嶄露頭角。全家難得一聚在馬塞爾高爾夫球場上,白宇超露出一整排幹淨的牙齒滿臉掛笑:“哥,哥?”
白少成凝滯的臉上表情似乎比從前少了許多:“啊,宇超,這球進的不錯。”
“少成。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你才進了兩個球。”白茂全一身白藍相間專業球服穿在身上顯得精神百倍。
“爸。”白少成抬眼望過去,見白茂全目光慈祥的看著自己:“怎麼了?有心事?”
白少成安穩的搖頭:“沒有。”
天生一拍自然演技的白少成不當演員真是虧大了,而敏感的白宇超卻偷偷斜眼看了他一眼湊到他身邊小聲說:“哥,別想了行嗎,是你的老天都奪不走。你該不會真陷進去了吧。”
白少成排在他肩上:“瞎說什麼呢。”
白宇超點頭:“那最好,都已婚了可不能亂來。你看嫂子多好,青春靚麗活力四射的。”正說著就見遠處薛嬌跑過來媚眼如酥:“少成,敢不敢陪我來一把。”
借此白少成急忙上前:“好。”終於避開白宇超在耳邊的困擾,卻仍然沒有擺脫內心裏波動。
看到薛嬌腰身一扭帶出一個球的時候,腦中突然閃現出那張堅毅含淚閃爍著的眼睛:“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們那樣隻為錢活著。”
“蘇羽然”白少成失態脫口而出。
“誰?少成,你說什麼?”薛嬌凝眸深思的望著白少成。站在旁邊的白宇超急忙吐笑:“哥你說的是朱蓮蓮吧,嗬嗬你放心吧,拖她給,給買的返程票都弄好了。”
白少成知道他在替自己打圓場,不自然微笑點頭:“那就好。”
薛嬌疑惑的看著白宇超狠狠擰一下他耳朵,疼得白宇超直叫喚:“哎呦輕點兒,輕點兒,疼啊。”
薛嬌冷哼的推了一把白宇超:“誰是朱蓮蓮?剛才我聽好像是‘蘇羽然’吧?”
白宇超垂頭撇嘴:“我說嫂子,你的耳朵是跟著神經一起神經質了吧,明明是朱蓮蓮,怎麼能成蘇羽然。”
薛嬌歪頭:“哼!不是最好。否則我把你們哥倆扒皮炒菜。”
“別別嫂子,你厲害,我怕了你了。”白宇超邊推不禁邊自歎:“朱蓮蓮,哼嗬嗬,做了這麼多年貴公子連個女人也沒泡上,真是悲哀啊。”
薛嬌正巧誤解的用手指點他額頭:“你啊。哪個女人敢和這樣放浪不羈的男人過生活啊。你看看你,連個高爾夫球服都穿成這幅樣子。”
白宇超低頭看著自己腰上係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帽子:“這樣怎麼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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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陸是在三天後。薛嬌進門就栽倒到沙發上:“少成,我好累。過來給我拖鞋。”
“你自己不能脫了鞋在進嗎。”白少成疲憊的換鞋脫掉外裝掛好。
薛嬌不滿意的扭頭:“白少成,你幫我拖個鞋怎麼了。從前回來累了哪次不是你伺候我,這次憑什麼就例外。”
白少成心裏一股反感油然而生:“你有完沒完。自己不能做些簡單事情嗎。”
薛嬌委屈憤怒的脫下一隻鞋子甩出去正打在白少成肩膀上。看到他全身一怔她才露出勝利的笑意:“哼。這就是你不給我妥協的下場。誰讓你不叫我雇保姆,又不願意伺候我,你不知道女人是用來疼愛嬌寵的嗎。”
白少成無可妥協的接過她甩過來的另一隻鞋子,將一雙鞋整齊擺放在鞋架上麵。
薛嬌倚靠在沙發上像是貓一樣慵懶:“少成。我餓了。”
“想吃什麼。”白少成默然開口,仿佛之前被鞋子砸的氣瞬間消散。
薛嬌笑意綿綿:“我想吃栗子了。你去給我買好不好嘛,老公。”薛嬌爬過來親吻上他的臉,濃烈的香味兒傳入白少成鼻中:“好。”
出去總比關在家裏好受,白少成開車直接去了最有名的‘秋栗香’。這裏是很有名的一家栗子專賣,正值中午排隊的人正好不算很多。
當我突然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回頭後,正好對上他驚訝的目光:“這麼巧。”他聲音低沉很好聽。
心猛然劇烈跳動,我強烈按捺住情緒淡然向他點頭一笑:“確實很巧。”
夾在中間的男孩見我們認識,讓開道示意他站到我後麵。白少成點頭:“謝謝。”後,站到我身後。
我及其不自在的向前緩慢挪動著小步子。前麵的隊少說還有七八個人,我怎麼就偏就熬不住了。
“你也愛吃栗子?”身後傳來好聽的聲音。
我微側頭:“嗯。”
短短的兩三米遠仿佛長征走了萬裏路一樣漫長。我可以感受到身後他的尷尬,連同自己全身不自在僵硬的尷尬。可笑自己這幾分鍾裏活像一隻僵屍,不會說話不會動彈,隻焦急慌張的等待著就快到口的目標。
我歎息,終於輪到自己了。我要了二十塊錢的栗子,每次都很自然,這一次就連服務員的動作都好像變得緩慢讓人焦急想要催促:“謝謝。”遞過錢我轉身匆忙離開,步伐快到險些將自己絆倒在路邊。
“蘇羽然,等等。”白少成用有些急切的語氣追過來。
我暗暗吐氣回頭:“有事嗎?”
他拖延幾秒後“沒事。”
我看出他眼底跳躍過的火焰,但很快轉瞬即逝成為一汪深潭深邃,讓我忍不住加快心跳避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