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晉級(1 / 2)

在北溪塔受訓三月結束後,紫煙依舊還是每日前去北溪塔學習。但黛絲老師偶爾也在閉關,多則半月少則幾日都有的。偌大的一個地方,就隻剩下一個人。鋼甲傀儡走動時的哢嚓聲響回蕩在屋舍裏外,西帝國的胭脂鳥擠眉弄眼也不再有趣。紫煙關了門,徑直上了三層,在魔法試煉場坐了下來。

這間房子明亮溫暖,雖然將要入夏,但還是有些寒冷的風吹來。開闊的視線裏,錯落層疊的山脊下如彩色的匹練,姹紫嫣紅正是繁花盛放的世界。雖然歲月時光的精致那麼的美好,也隻在閑暇片刻。關了門窗,收拾了心情,紫煙閉上雙眼開始了日常的冥想。

黑漆漆的腦海裏,摒棄雜念,開始靜下思緒。忘掉時間,忽略呼吸心跳,任憑幻化的腦海裏左右上下顛倒。漸漸的黑黢黢的腦海裏浮現出光點,如斑斑星辰,猶如星河裏穿梭不息的光芒。時快時慢,由遠及近,火樹銀花光芒萬丈又細碎嘈雜千變萬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腦子裏突然有了很多聲音,仿佛身在鬧市,又好像在深穀幽澗。畫麵清晰紛呈又刹那如潮水退去,時而刺目奪魄如日生月落。

此刻的紫煙被光球包裹,渾身上下魔法因子飛舞不定,萬紫千紅的色彩雜糅在一起。元素魔法,博大而又細致,相生相克又變化多端。但視乎都受著什麼調遣,繞著固定的軌跡,不時湮滅無蹤,或者閃爍絢爛。如果將這些拚合起來,會隱隱約約見到法陣的模樣。隻是這法陣是用腦海先幻化,後同化魔法因子。一點一滴的調動和搬運,慢慢如一架機器開始運轉起來。而控製著一切的大腦,有負荷也有成長。

幾個時辰過去了,天慢慢的暗了,深夜裏紫煙醒來過一次,但馬上又接著冥想。在這裏想呆多久都可以,也沒有什麼打擾。後來醒來是第二天的傍晚,吃了些幹糧飲了些白水,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開了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到紅彤彤的雲朵,聽見喲嘿的山歌在深林裏傳來。炊煙慢慢從山穀裏飄來,秸稈的草木之氣是那麼的沁人心鼻。日落前回家的光景竟勾起了一些鄉愁,想念無端的湧上心頭。紫煙不敢去想,她不知道大家會想起她麼,或者物是人非會來的很快。又或者還是舊年的光景,不曾改變或者又為生計奔波呢?哎,不知道,管他呢!

亂亂的心,在起伏的胸間裏如鹿撞豬突,不去想,不去想。就在此時,在紫煙的手間電閃火起。狂躁的魔法氣息在暴亂,隻是紫煙沒有看到。她隻是惆悵,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刻的不同尋常。對於魔法師,如果情緒感染到魔法氣息就會有些異變。像雷係和火係這樣活躍激進的元素,容易暴亂不受控製。心境是一道屏障也是一道門,保護著不受反噬卻也阻礙魔法的發揮。這在魔法等級晉級的過渡時間裏很是常見,這些體會也許不如魔導法師那樣明了,但也能觸碰到一絲的體悟。隻是低階的法師根本無心也無力去捕捉。就如同華美的技藝,低階的人隻為釋放,高階的才會去注重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