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欣慰一笑,司琪踩下油門,又成了沐夏心中那個無所畏懼的女戰士。汽車搖搖晃晃地開在土地上,勇往直前。
金色的油菜花成片成片的盛開,間或散落著零零星星的平房。千瘡百孔的舊屋子裏,男人抱起床上的女人,她的身體軟得像一灘泥,他把衣服壘得高高的好撐起她的上半身。男人挽起袖子,舀起一勺飯遞到女人嘴邊。
女人深情地看著男人,一轉眼看到了櫃子邊的畫,畫上一個女人背身坐在油菜花地裏,晨光微現,踏實的幸福。“是我嗎?”
男人點頭,又舀起一勺飯,“我的手傷了,但是還能畫畫,等我把這些畫賣出去就帶你去醫院,一定能讓你重新走路。”
女人但笑不語,臉上的光線忽然被遮住,她抬頭,看到兩個灰頭土臉的女人站在門邊眉頭緊鎖,“萬餘笙?”
萬餘笙沒有回頭,他猜到會有被找到的一天,他聽到了聲音,慶幸不是另一夥人。他安慰地在女人肩上按了一下,放下碗回身向沐夏道“我們出去說。”
“啪!”司琪還沒進入狀態,就被沐夏的身手震驚了。沐夏攥緊火辣辣疼的手掌,上去揪起萬餘笙的衣領痛罵,“混蛋,你知不知道她當時已經有孩子了!你怎麼下得去手。”
萬餘笙沒有說話,隻是任沐夏用盡一切工具地打罵,“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就因為你!因為你!”
“你們做過夫妻,有沒有實質都好!她還給你開了畫廊,你卷了她的心血給別的女人,你怎麼還能這麼對她!你這個混蛋,你才該死。”萬餘笙忽然握住沐夏手裏的木棍,紅著眼睛看著沐夏,一字一句道,“她-活-該!”
“你說什麼?”司琪看情況不對,上前拉回沐夏,“你出軌還把前妻打得流產,說她是活該?”
“哼,我出軌?”萬餘笙含著血啐了一口,就著一堆枯草坐下,“都以為是我出軌過得很逍遙,我也以為是。”他張開雙手展示自己的衣衫襤褸,“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嗎?”
“何瑞橋這王八蛋偽裝得真好,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傻子。”沐夏聽到何瑞橋的名字更加迷茫,“不明白?何瑞橋和項晴的事情你總歸聽說過吧?”
沐夏默然,萬餘笙接著道,“我和項晴是相親認識的,那時候我從朋友那裏打聽到她畢業時候談過一場戀愛,做過第三者,甚至為那個男人墮過胎。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我的畫賣得特別好。形婚也好,夥伴也好,我們結了婚。結婚的第三年,我遇到了閆美樂,她很喜歡我的畫,我在她身上找到了被人重視和崇拜的成就感,這些我永遠妄想在項晴身上找到。所以,我出軌了。離婚以後,閆美樂卻人間蒸發,留給我的是還不盡的欠債,還有一張關於真相的紙條。閆美樂走得匆忙留下一張字條,‘他們已離婚,你功德圓滿,100萬已彙入,勿忘珍惜,不要再出現。”
沐夏和司琪對視了一眼被萬餘笙看到,“我被追債的人趕得無處容身,還被警告最好離開H城。後來我看到了何瑞橋和項晴出雙入對,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何瑞橋設計的全套?”沐夏被自己說出來的話震驚,司琪回想公司的傳言,恍然大悟,“項晴就是Richer和他妻子的第三者,她打掉的,是Richer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