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橋站在四樓套間的露台,墨鏡上反射出沙灘上幾個忙碌的身影,“也好,沐夏這段時間不在,你可以先把東西搬去我那兒。”“哦?你跟她說了?”食指與拇指稍一用力,煙蒂落下,光芒漸暗。
“當然可以,早晚也會知道。項楠那裏……”何瑞橋的聲音淡了下來,電話那邊的聲音也頓住。“還是交給我處理吧。”語畢,摘下墨鏡,雙手撐在陽台上。
“已經按您的吩咐安排好,萬先生再也不會騷擾項女士。”高霄從身後無聲無息走了出來,接過何瑞橋手上的電話。
何瑞橋沒有回應,反倒是看著樓下嘴角彎起一抹笑,“聽說公司裏的人暗裏都在賭誰會坐上那把交椅,下的注倒是不小,有沒有跟著玩?”
高霄抬了下眼鏡,看著何瑞橋悠閑自得的背影,摸不清他的用意。半低頭道,“是有聽說。”他確實聽到不少揣測,那把椅子將來的主人不是項楠就是夏辛宸,這在公司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唉呀~這幫小崽子動作這麼慢吞吞的,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大餐。”何瑞橋歎了口氣轉過身,看起來要下樓,走過高霄身邊的時候,拍了拍高霄的肩膀,“我向來不喜歡賭,因為贏的可能隻有一半,懂得自己設賭局的人才會贏到最後。”
沐夏揪著手裏的白色綢布,另一端被麥薇薇緊緊攥著。兩個人僵持對望,所有人都成了背景,不少人察覺出了異樣,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好上前勸解。
夏辛宸看著一反常態暗暗較勁的兩個人,最終選擇眼不見為淨。他坐到篝火邊加柴,感覺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項楠遞了瓶啤酒,夏辛宸接過,兩個人自然地碰了碰瓶子。項楠看著僅剩一條邊的夕陽,“藍海的計劃擱置,童氏催促幾次未果。開工的時間一到,公司就要麵臨巨額的違約金賠償。這種情況下,Richer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焦急之色。”
“藍海計劃一開始就有問題。”夏辛宸不經意瞥過沐夏,“項目方案出來前,Richer曾經去非洲待了一段時間,那時候項目由於用地問題無法開展。後來Richer回來,問題忽然得到解決,恰好是在林沐夏進入POLLIN以後。原來Richer用捐贈款項購新地來換藍海的開發地,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向當地申請,而是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又為什麼一定要留林沐夏在POLLIN?”夏辛宸說完探究似的看著項楠。
項楠的目光從沐夏身上轉到夏辛宸臉上,平靜道,“我也不太明白,我聽沐夏說過,她和Richer似乎是在回國以前就認識。聽你這麼說,沐夏和藍海計劃之間好像有某種聯係,又或者一切都是巧合,是我們多想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夜沉了下來,壓在海灘之上,星辰滿天,與篝火相映,一冷一熱,像被隔絕成兩個世界。
“項總!夏總!”項楠和夏辛宸回頭,全然不知PARTY已經開始,兩個人碰了碰瓶子,彼此略有深意地對視一眼,一飲而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