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江荊,對劉亞來說,是一個多事之秋。
劉亞的老婆懷孕了,這對劉亞來說本應該是件大喜事。
可是家裏的那兩畝地,卻總讓他高興不起來,往年可以說是年年豐收,哪怕是環境惡劣,也能產出夠吃的量,可今年明明風調雨順的,這地裏的作物就是見不著長。
農家人,就靠著這些地裏的作物過活,這作物不長,那可是要命的事。
劉亞給土施了肥,噴了滅蟲劑,該做的工作都做了,可是就是沒用,甚至這兩天開始,家裏養的幾隻雞,也都開始絕食了。
還有那隻看門的大黑狗,一天到晚就盯著自家老婆躺著的那間屋子。
雖然劉亞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農民,但是也能看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當下就是拎上家裏僅剩的一籃子雞蛋,隨手抓了那隻絕食了幾天的大公雞,在口袋裏揣上200塊錢,向著鎮子裏去了。
鎮子裏有個教書先生,書教的好,懂得也多,劉亞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去拜訪他。
教書先生姓陳,五十多歲的一個老先生了,看見劉亞來了,也很客氣的請他坐下,給他倒了茶,之後,就開始聊了起來。
陳老先生是燕京人,也算是個大戶人家,不過前些年和小兒子鬧翻了,這小兒子一生氣,直接從家裏搬了出去,陳老先生拖了多少人,才打聽到小兒子跑到了曼珊市,陳老先生放心不下,又不好意思直接去看他,也就在曼珊市旁邊,江荊,找了個教書的活。
聊的差不多,劉亞也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自家的作物不長了,老先生您見多識廣的,能不能幫忙解決?
陳老爺子一聽,連忙問“你老婆最近是不是懷孕了啊?”
劉亞連忙點頭啊,問“先生你咋知道的啊。”
陳老爺子沒有回答,隻是和劉亞問了他老婆的懷孕日期,接著閉上眼,掐著手指不說話了。
就這樣過了個幾分鍾,陳老爺子才睜開眼,說到“小事,不用在意啊。”
說完,陳老爺子就進了裏屋,囑咐自家老伴出去買了點東西。
陳老爺子的老伴是一個頗有氣質的老婆婆,可以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個大美女。
過不多久,東西買回來了,都是一些香燭,符紙之類的東西,劉亞完全看不懂陳老爺子想要幹嘛。
陳老爺子見東西都買回來了,便是整齊的擺在桌子上,隨手抓過劉亞帶來的那隻打了蔫的大公雞,抓著頭一擰,直接把公雞頭擰了下來,將血全部流到了桌子上的一個碗裏。
之後還把雞的屍體交給自家老伴,囑咐她燒幾個菜,中午要好好喝兩杯。
老伴抓著雞去褪毛清理了,陳老爺子這邊則是鋪平了幾張符紙,拿起一根新買的毛筆,蘸了雞血,在符紙上寫了起來。
陳老爺子寫的很認真,也很慢,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寫完第一張。
剛寫完,還沒來得及休息,又開始寫第二張。
第二張寫完,老伴那裏飯也燒好了,陳老爺子將兩張符疊起來,塞給劉亞,說到“回家之後,一張貼在大門上,一張貼在你老婆的臥室門上。”
劉亞連忙把兩張符收好,就準備告辭,結果陳老爺子非要留他下來吃飯。劉亞雖然歸心似箭,也擋不住陳老爺子盛情難卻,也就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