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看著身下那大汗淋漓累的快要癱軟過去的女人,心裏忽的泛起一陣惱火,這個女人,對顧擎蒼竟是有情的嗎?她看他的那種無奈又悲哀的眼神,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了她對他的在乎。
“為什麼,桑洛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他顧擎蒼到底是哪點兒好,讓你們一個個都趨之若騖!”
他翻過她的身子,想要從後麵繼續索取,洛雲晴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發泄,可是,想象之中的粗暴沒有到來,她回過頭,卻見杜蘅盯著她的後背出神,她忽的像想起什麼似的扯過被子想要蓋住自己的身子。
“別動!”他出聲喝止道,抬手輕輕撫上她的後背,她的後背上交錯著一些淡淡的淺褐色傷痕,雖然經過很好的處理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可是他卻還是能從那淡淡的傷痕中看出她當時受的傷有多嚴重。他原以為,洛雲澤一直都是疼愛她的,可是,他竟是對她下過這麼重的手嗎?
“怎麼回事?”
“反正不關你的事!”洛雲晴回頭瞪著他,好看的丹鳳眼中透出淡淡的傷懷,杜蘅垂了下眼眸,其實不用她說他也大概能推測出她受傷的時間,能推測出是為了什麼。
“不想說就算了,睡吧。”他拉過被子蓋住他們的身體,一把把她攬進懷裏,這親密的動作讓洛雲晴心裏忽的泛起一陣恍惚,竟讓她有種她是他最愛的人的錯覺。
晴雲閣內,洛雲澤坐在一把仲尼琴後輕輕閉了下眼睛,雲晴那丫頭,好久沒來看他了呢,她現在懷有身孕,應該很不方便走動吧!算算日子,她應該很快就要生了吧。
“來人。”
“皇上。”
“叫杜蘅到禦書房來見朕。”
“是。”
小太監恭敬的倒退著出了門,洛雲澤站起身,狹長好看的眼眸掃過整個房間,這裏的陳設簡單而大方,沒有任何的女兒家的脂粉氣息,房間的一角掛著一副水墨畫,一朵線條分明的蓮花在水中怒放著,一如他的妹妹,柔弱卻又堅強決絕。
“臣杜蘅參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洛雲澤看了杜蘅一眼,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杜蘅恭敬俯了下身,“謝皇上。”
“雲晴那丫頭最近還好吧?”
“公主一切安好,隻是因為懷孕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走不了太多的路。”杜蘅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香包,站起身走到洛雲澤麵前,“不過她一直很掛念皇上,親手做了這個香包想要送給皇上,知道臣今日要來見皇上,還特地囑咐臣一定要親手交到皇上手裏。”
洛雲澤接過他手裏的香包,狹長好看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陣陣藤蘿香味傳入他的鼻腔,香包上藤蘿枝蔓相互纏繞,眼尖的他一眼便在那香包的花紋裏發現了一個念字,這種手法,是他小時候交給她和顧擎蒼的,為的是萬一他們遇到危險,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傳遞情報。
“你先下去吧,回去之後好好照顧雲晴,告訴她,朕一定會找個機會過去看她的。”
“是。”
藤蘿,藤蘿,雲晴,你的心意皇兄明白,可是,我和她,終究是沒有再見的一天了,就像後山的那片藤蘿一樣,再也不會生根發芽了。
“參見少主。”皇宮的一個角落裏,一個帶著一身婢女服飾的女子跪在杜蘅麵前,杜蘅伸手將她扶起來,“快起來,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