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琨靜聽罷,嘲弄的笑了,“所以,你最近才頻繁找我,想利用我搞出些緋聞,提前替她洗白?”
連清和借著等紅燈的機會,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我認識的女人,隻有你了。”
“你——”
梁琨靜氣得麵色發紅,別開臉,嘲弄更盛:“你為她做這麼多,她都知道嗎?”
“她不需要知道。”
連清和發動了車子,漫不經心道:“她承受的,不比我少。”
梁琨靜又是氣又是無奈,恨恨的說:“清和,你也該醒醒了!你比不過那個襲垣騫的!我調查過當年那件事,也知道這十年來,她是怎麼照顧那個男人!這樣的感情,別人是插不進來的!”
連清和熟練轉彎,不置可否,“嗯。”
“你也知道網絡的力量有多可怕,一夕之間可以把你捧成救世主,人人點讚。可隻要一個失誤,你就成了萬劫不複,人人狠踩!她越是被人追捧,你就越會挨罵,你確定要為了她,背著負心漢的形象嗎?”
“我無所謂,”連清和淡淡回應:“她好就行。”
梁琨靜真的要被氣死了,比起對商木棉的嫉妒,她現在更多的是擔心。
這麼優秀的男人,何必要為那麼個女人做這麼多?她哪裏值得,哪裏配得上他啊!
又是一周,天氣更涼。
一月份,是海濱城市最冷的月分。冬天的海,一向寂寞,兀自潮起,潮落。
木棉發現帳戶裏突然多一筆錢,她嚇一跳,立即打電話查,原來是拍攝廣告的酬勞到了帳。
一下子多出這麼多錢,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打電話給雲憶,被她狠狠笑了一頓,最後說:“木棉,你該買輛車。”
“買車?”木棉皺著眉說:“可我不會開車啊!”
“那就學!”雲憶說:“你現在每天都要去楊老師那邊練琴,不是公交就是出租,你可以跟著折騰,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琴?萬一磕了碰了,你不心疼嗎?”
木棉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心疼!”
“那買不買車?”
“買。”
“OK,我明天就幫你聯係駕校。”
“好。”
掛了電話,木棉總算心安些。
好像,這筆錢要是不花出去一點,心裏就會堵得難受。
就像有關他的記憶,需要消耗,需要磨礪。
雲憶的動作很快,下午就給她找好了駕校,木棉乖乖的跟著她,報名,交錢,確定上課時間。
接下來的一個半月,練琴,學車,配合廣告的各種宣傳,還要應付幾家媒體的訪問……日子就這麼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她想,這應該就是雲憶說過的,過自己的生活吧。
瞧,她在適應,不是過得很好嗎?
可是,她卻在這段時間養成了一個習慣,她會上網瘋狂的去搜跟他有關的新聞,不管是和梁琨靜的緋聞,還是關於環宇的消息!隻要新聞裏有他,她就會讀上一遍又一遍。
雲憶說她是魔障了,木棉不管,魔障就魔障!
她就是想看,想要知道!
當雲憶問她,為什麼不去公司找他,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時,木棉沉默了。
不是沒勇氣,是因為,現在的她,還不足以夠姿態,出現在他麵前。
即便她和阿騫說得很清楚,這個男人也仍會時時刻刻影響到她,十年的積累,使付出成了一種習慣,不是說拋棄就能拋棄得了的。
而阿騫徹底消失了,從她的世界裏。連他的新聞都很少見,隻有新名項目公司偶爾一兩條的公告。
棉能夠想象得到,他有多恨自己。尤其是想到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每每都讓她冰冷著全身,蜷縮在被子裏。
二月十四,情人節。
木棉上午拿到駕照,下午就去提了車,一輛香檳色雷克薩斯RX。
雲憶說,車雖然貴了點,可就跟挑男人一樣,最重要的是和眼緣!為什麼不在有能力的情況下,買一輛舒服又適合自己的呢?
木棉又一次被她的霸道理論征服,狠狠心,刷了卡。
回去的時候,雲憶為了讓她練膽量,讓她獨自駕車。木棉倒不怕,她在駕校的成績最好,教練也誇她的心理素質不錯。
她穩穩的開回去,心情果然舒適。
情人節,街邊到處都是火紅的玫瑰,木棉停車等紅燈的時候,放下車窗,趴在那兒望著對麵商場,巨大的LED屏上,正在播著“Find”的結局篇廣告。
也如今天一般,是熱鬧的聖誕節,
屏幕裏的她,一身純白,單薄的,瑟瑟發抖。
她在人群裏費力的尋找,終於,看到了他——永遠都那麼真實的背影。
結局時,她獨自站在人頭攢動的街頭,而他,就在她身後……
隻要她轉身!
隻要她轉身,就能看到的位置!
那一刻,木棉愣了。
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看完這個廣告,也是第一次,發現他就站在離自己那麼近的距離。
身後的車催促的按了幾聲喇叭,木棉驟然反應過來,將車開出斑馬線,車鏡內,映出大屏幕裏的一行字:“她和他的結局……”
黑屏。